于是刚刚被骂的那个小女婿率先站了起来,一脚踹翻了椅子质问:“你说谁窝囊呢?你说谁窝囊呢?”
小女儿陈念娣也站了起来说:“娘,你嫌我们一点用都没有,还叫我们回来干什么?
回来就是挨你骂的吗?我们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挨你的骂?
你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找大姐闹去,只知道欺负我们这些人。
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反抗你?”
“反了天了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我打死你这个贱蹄子。”陈老太说着就要扑去打小五。
念娣今年也才二十多岁,她哪里会站在那里等着挨打?
她早就被陈老太给压迫的受不了了,在私下几次找几个姐姐商量,想要一同反抗陈家宝和陈老太。
陈家宝就比她小两岁,有手有脚的,大人高马的,明明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偏偏要当吸血虫,趴在她们这些女孩身上吸血。
凭什么啊?
只不过几个姐姐都劝她,让她不要惹娘不高兴,还细数娘养活她们的不容易。
几个女孩中,只有她反抗意识最强烈,所以陈老太过来要打她的时候,她立刻一把掀翻了桌子。
桌子上的暖水瓶落在地上炸了,热水流了出来,同时也把其他几个姐姐给吓的嗷嗷叫。
念娣男人立刻将她护在身后,一脸警惕地看着几个姐夫。
“念娣你干什么?”
“念娣你疯了是不是?”
“念娣你怎么能这样?”
“念娣,那是妈妈呀,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妈妈?
你这样是不孝顺,你忘记了妈妈是怎样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们拉扯大的吗?”
“对啊,妈妈那么不容易,你怎么能忤逆妈妈呢?还砸了妈妈家的东西?”
三个姐姐你一言我一语地指着陈念娣。
念娣气坏了说:“好呀,我不孝顺你们孝顺是吧?那你们愿意孝顺你们孝顺吧,我还不伺候了呢。”
她说着推搡自己男人赶紧往外走。
她男人还有点害怕,担心几个姐夫一起冲上来打他。
但几个姐夫都没什么反应,他就放心地跟着念娣走了。
陈老太捂着胸口就坐在地上又哭又骂的。
三个女儿一起劝她,好劝歹劝总算是把人给劝住了。
继续商量事,可商量来商量去,还是没商量出什么解决办法。
最后,三姑爷说:“我们都是大老粗,扁担长的一字都不认识,不如我们找一个知识分子打听打听?”
陈老太觉得也只好这样了,他们又商量找谁去打听?
几人商量来商量去,目光就落在了牛集中学校长身上了。
能当中学的校长,肯定懂得比他们多。
于是,陈老太提了两瓶罐头去找校长了。
校长得知陈老太的来意之后,并没有说自己对这些也不太了解,他表示会帮她打听打听。
陈老太又拉着校长说自己养了个白眼狼女儿,女儿把自己给告了的事之类的。
校长听的有些不耐烦,要不是看在两瓶罐头的份上,他才懒得管。
反正他答应是答应了,之后是问还是不问,谁知道呢?
却没想到,陈老太每天都来校长家走一趟,说是来打听事情的,校长被她缠的快烦死了。
可看到她每次来都没有空着手,要么提几个鸡蛋,要么提两包红糖,反正多少都是带着礼物来的,也就耐心跟她周旋。
不过他既然收了人家的礼,也不好意思不帮忙打听一二。
很快就打听到了消息,说这种情况最好去跟对方商量商量,能私下和解就私下和解,只要对方撤诉,他们就不用去打这个官司了。
陈老太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感情她赔出去这么多东西,还是要她跟老刘家低头?
那可不行。
她可以低三下四,但向几个女儿女婿低头,绝不可能。
她可以任意剥削,任意打骂的也只有他们了。
她为了维持自己这可耻可笑又可怜的自尊心,说什么也不愿意低头。
校长说:“既然你们不愿意,那就法院见吧,我该打听的已经给你打听过了。”
陈老太突然灵机一动问:“张校长,你帮我去走走法官的路子,说什么也要让法官把我那个不孝的女儿女婿给判了。”
校长差点被她给气笑了。
这老太太人长得不怎么样,想的还挺美的。
暂且不说他能不能走上法官这个路子,就算真有办法左右一个法官判案,他又怎么可能帮她去走这个路子?
虽然这年头走后门的人多了去,可是陈老太跟他是什么关系啊?
他不可能为一个根本就不熟的老太太,去欠人家法官一个人情。
找法官办事,不仅要给人家塞东西,还得欠人家人情。
不是真正自己内部亲戚,怎么可能去做?
何况他们连拐弯的亲戚都不算。
他摇头说:“我没有这个门路,要么你再去找找别人?”
“张校长啊你一定要帮帮我啊,你要不帮我的话,我这老婆子可就真的没活路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