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永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着楚慎的目光已经有了释然,她看着楚慎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太子殿下,这件事情全都说我的错,是桑若琬过来挑拨,我一时冲动,就中了她的计策,我知道我不该找理由为自己推脱,所以,我想跟你承认,这事情,确实跟我们家有关。”
在祖父辞官的这么多天,她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养在府里,从小娇贵到大的小姐,也总算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地位,究竟有有多尴尬。
她现在出门,别人虽然也是恭恭敬敬地喊她一声小姐,可是却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恭敬,她以为自己做的没错的行为,如今却被众人嫌弃。
葛永真还认真地回府思考,特别伤心的模样,引起了黄氏的注意。
葛继业因为“被”告老还乡,如今还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而葛永凰又生她的气,打定主意,想要让她知道这个时代真正的严酷,所以,也没有打算去安慰她。
黄氏进她的房间的时候,葛永真正趴在桌子上小声啜泣,肩膀一抖一抖的,看上去格外伤心。
黄氏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行了,真儿,这种事情你早该知道的,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被人议论了吗?反正咱们过两天就要离开京都,还管他们干什么。”
这件事情,她做的也有错,所以,面对自己的孙女,她的心里也是有说不出的难受。
葛永真从桌子上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祖母,用于不再是压抑的哭泣,直接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抱着黄氏的腰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祖母,真儿没有错,怎么她们如今都不愿意和真儿来往,而且真儿今天出门,还被一些朋友讽刺,”她抽抽噎噎地讲着自己的疑惑,嘴角一直撇在下面,眼泪掉下来,差点儿流进嘴里去,“她们以往都是讨好真儿的,如今这个态度,肯定是跟那个桑若玺有关系,真儿听说她们在讨论,怎么去讨好那个桑若玺!”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只能把一切理由,全都想象成是桑若玺的错,这样她才能为自己被冷落的事情,找到一个可以接受的原因。
黄氏苦笑着排着她的后背,轻声说道:“这件事情不是太子妃的原因,是咱们的错,至于那些人,你以后就不要跟她们接触了,她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一群趋炎附势的人,永远也得不了真正的富贵,就让他们一直这么卑躬屈膝地讨好别人,却不知道他们已经被人看的清清楚楚。
“咱们葛家这一次是真的受难了,不过你也不要心存怨恨,这事情都是咱们自己做出来的,所以,没什么好抱怨的。”黄氏这一次没有打算隐瞒她的意见,就让葛永真就这么明白事情的真想也未尝不可。
她们以后就不在京都里,所以,真儿也必须早点儿适应外面的人情冷暖才可以,不然她怎么才能放心?
葛永真从自己的回忆中和回过神,看着楚慎有些不解的愤懑表情,脸上带上了一丝愧疚:“那天静王妃突然来找我,和我说了一些话,不外乎是暗示只有杀了太子妃,才能真正平常,不让她挡着道……且,她还说,就算我自己做不到,还可以让别人来做……我不知道她说的别人到底是谁,不过,应该是我的祖父。”
她虽然没有对这件事情做一些举动,可是整件事情确实是因为自己而起,她不能否认这一点。
楚慎已经被她的话弄得有点儿蒙了,他狠狠地皱起眉头,看着桑若琬愧疚的脸,看了半天也没能狠得下心,只能看着葛永凰,厉声说道:“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情……怎么还和静王妃扯上关系了?
他记得那个女子,可是从来没有什么好感,玺儿如今和她没有一点儿接触,她又怎么会做出来这种事情?
玺儿和静王妃怎么说也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虽然平时关系不好,可是这种事情他还是不太相信。
虽然现在的情况,逼得他不得不相信。
葛永凰拦住自己妹妹想要继续开口的意思,自己站到他面前,面对着楚慎的目光,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好奇怪的,这事情和真儿的关系其实也不大,要不是我不放心,在她们门口听到,所以,去找了祖父,想要让祖父不再让桑若琬进丞相府的大门……”
“可是……谁知道祖父就像是得了什么好主意一样,中了邪般,把我赶出去,自己去找姑妈说了这件事,才会有了刺杀的情况出现。”
他的脸上全都是愧疚之色,纵然他的本意是想要阻止这件事情,可是因为他的冲动,却更加推动了这件事情的发展。
楚慎如今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可是心里却总是不舒服。
原来不仅仅是母后参与进了这件事情,居然还有祖父一家。
他不知道自己回去以后,该怎么对玺儿说这件事情,难不成让他去和玺儿说这件事情全都是自己家的亲人做的,为了防止玺儿以后掌握权力,对自己不好,所以就要了她的性命?
这种无耻的事情,让他怎么能够做的出来。
他看着葛永凰和葛永真愧疚的表情,喉咙里像是哽了一根鱼刺一样,上不来,下不去,生生弄得人难受的很。
楚慎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