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二十五,新年早就过去了。洛天与两个儿子也要回边疆去。春天快到了,今年的冬天又格外的冷,边疆的牧民粮食定是要短缺的。因此若洛天再不回去,只空生变。
虽经博衍被派去南朝之事后,洛天心中对皇上颇有不满。但这江山还是要尽心尽力的守着,否则国破山河在,动荡起来还是人民百姓要遭罪。洛天看过太多的妻离子散与白骨,他不想也不愿让他人践踏他所守护的城池与人民。
本该早就得回去的,但洛天想着让洛毅与婉瑜之事有个准数,便多留了几天。洛天本要趁着洛瑶大喜之后喜上加喜,给洛毅与婉瑜也办了喜事。却不想,王都统舍不得女儿,觉得反正是嫁给洛毅,这女婿是逃也逃不掉的,多留女儿在身边一年也无妨,便定了明年的新年再让两人喜结连理。
洛天听得着急,怕那么好的儿媳妇被人惦记着。可婉瑜与洛毅倒是不急,喜结连理对他们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如今两人的感情你侬我侬,稳定得很。婉瑜觉得多陪爹娘一些时日也是好的。
洛瑶入了宫,便不能时常出宫。洛天本以为今年离开,怕是见不到女儿了,不想,在要离开那刻,看到高高的城墙上站着身着水蓝宫装的洛瑶,高高在上的模样,甚有气势。
洛天从未想过洛瑶穿宫装的模样,洛瑶入宫是洛天这辈子唯一回避与不愿面对的问题。洛瑶与博衍新婚燕尔,甜蜜劲还没过,便被派去北朝,这在古时,如同质子一般,做父亲的洛天如何能不心疼,可偏偏又无可奈何。
洛天几人又深深的看了城墙上的洛瑶一眼,这一去,又是一年才能再相见。而洛瑶去南朝路上又是凶多吉少。难啊。此时,起了大风,洛瑶却依然倔强的睁着眼睛。洛天不忍,对她摆摆手,示意上面风大,让她回去吧。所有的千言万语道不尽。索性便不说了。
洛瑶却像没看到一般,依旧挺直的腰杆站着看远去的军队,直至再也看不见,才闭了闭眼睛。
洛瑶自从自己可以上城墙的的年岁开始,便以这样的方式送洛天。每一次离别,她甚至不敢眨一下眼睛,只怕时间流逝,爹爹与哥哥走得太快。思念那么重,却无人可以分担。
洛瑶每到这一刻都会想,如若天下和平,没有仗要打,没有分离,一家人一生想见便能相见那该有多好。可这样的愿望,就如同荒诞无稽之谈,说出来许是还被人笑话。
如今天下被分为东南西北四朝,南北两朝为大国,东西两国较小。南北两朝一直保持着表面的平和,而南朝一直再向东西两国扩张土地,东西两国之间又时而联盟,时而破裂,给了南朝可趁之机。北朝若不是有洛天在,想必与东西两国无异,也是要被野心勃勃的南朝侵犯的。
洛瑶暗叹,罢了,如何保全自己与博衍才是当前之急。
“站太久,可要着凉了。”博衍温柔的声音从洛瑶的身后响起。
洛瑶回身,对博衍软软道,“这时辰你怎么在这儿?”
“今日无大事要议。早早退了朝,我便来寻你。”
洛瑶点头,回身继续看着远方,“我讨厌别离。”
博衍从身后环住洛瑶,跟着她看向远方,而后在她耳边道,“自古离别最伤人。但也无法。只愿每次离别都能再见,已经很幸运了。”
洛瑶将头往博衍的胸口靠着,“是啊,还能相见就好。”
博衍道,“我们回宫吧,今日博琰大喜,是要去的。”
洛瑶牵着博衍的手,跟着他下了城墙,“我还想回去睡着呢。”
“懒猫。”
两人身后晏儿与霜儿见洛瑶与博衍之间这样的恩爱,脸上挂着艳羡的笑容,晏儿期待自己也有这样一良人,疼她,懂她,爱她。霜儿亦是如此,只那眼里却带着一丝异于喜悦的情绪。
洛瑶与博衍刚回到府中,博衍与洛瑶说了一个让两人如何也想不透的消息。
洛瑶不解,忍不住问博衍,“你说博琰这是为何?如此一来有什么好处呢?”
博衍摇头,喝了一口茶后道,“许是他觉得与少傅府结亲,只是父皇安插的探子给他吧。如此一来便急着羞辱少傅府。”
洛瑶摇头,“博琰竟是个蠢的。”
博衍不觉笑出声,他的娘子的评论真是犀利,不带任何婉转之地呀。
博衍道,“今日早朝也把父皇气急了。”
洛瑶撇嘴,这样也好。
两人停了话头,目光被两团肉球所吸引。索性不再讨论博琰之事。
自前些日子洛瑶带回陆离后,两只大老虎便如胶似漆的玩在一起,彻底颠覆了一山不容二虎言。但想来也不对,毕竟两只是一公一母,正好凑成对。也不算一山不容二虎了。
洛瑶觉得好笑,陆离在将军府时不是谁都能碰的,那脾气臭的很。不想到了东宫。被骐骥制得妥妥的。如今被骐骥挠了也不恼,一副傻呵呵的模样。她的陆离也到了发情期了。
洛瑶与博衍两人这些日子无聊,每日就是这样晒太阳看老虎。晏儿与霜儿亦是乐呵呵的跟着。只洛瑶觉得近日霜儿有些不对,晨起时总发现她的眼睛是肿的,有心要问,她却一直躲着。
洛瑶不知,这是如何了?
洛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