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肯定是我的错,咱们吵架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别生气嘛。”
季挽星爱答不理,别过头看着旁边。
一点也不想理傅瑾淮。
傅瑾淮凑过去,坐在陪护床上,好不容易从她怀里把拍桌子的手抽出来,“这都红了,疼不疼啊。”
“不疼。”季挽星简言意骇。
傅瑾淮心虚抿唇,软着口气,“好了,这事是我的错。”
“我不该那样对你,当初我看错了人,是我的错啊……”
他牛皮糖一样,季挽星看什么方位,他的大脸就去什么地方。
一番折腾下来,季挽星气的干脆闭上了眼睛,口气冷硬,“你没错,错的从始至终只有我。”强硬的抽手,怎么都抽不出来,“放开。”
“你弄疼我了。”
傅瑾淮不舍得放开,这一放开就完蛋了。
得寸进尺的凑上去,“放开做什么,你手心都红了,我给你吹吹。”
把手心翻上来吹一吹。
手心拍的很热,导致傅瑾淮吹出来的气体凉飕飕。
拂过手心痒痒的,季挽星不耐烦的缩回手,“用不着,你还是回去吧,出点什么事情又怪我头上,我可禁不住。”
她声音还是很冷硬。
傅瑾淮把她抱在怀里,“我知道错了。”
季挽星推开他,眼神冷硬的看着他,“不!需!要!”
“失去过的再珍惜她也失去了,你能把碎掉的水杯再拼凑回去,可拼回去的水杯全是痕迹,你敢再用它喝水吗?”
“你能保证那些水不会从疤痕里再渗透出来吗?”
“你能吗。”
傅瑾淮愣住,陡然抓住她的手臂,“我能。”
“我可以用各种办法将她弄的不漏水,用隔水的胶水,也有一种修复师,能将水杯所有痕迹修复的完全没有,就跟没碎过一样。”
季挽星笑了,“是啊,要专业的修复师才能做到。”
“你是吗。”
她淡淡抽回自己的胳膊,“好了,去睡吧。”
“天色太黑了,我累了。”
傅瑾淮呆呆坐回了床上,呆呆的看着季挽星背对自己的身影。
脑海重复着她说的那些话。
专业的修复师才能做到,他是吗?
他为什么不是。
他可以是!
傅瑾淮呢喃,“我可以,我可以为了你成为这个修复师。”
“打住。”季挽星闷声闷气,“不要说什么为了我,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我季挽星承受不起。”
“如果你说为了我,那大可将这句话收回,我不需要你这个修复师,别忘了,你把杯子亲手摔碎的。”
季挽星睡不着,实在不想跟傅瑾淮同处于一个空间里,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脾气直接暴走起来。
她起身,抄起包包和手机,“我回家了,需要照顾的话还是请护工保姆吧。”
“他们专业,比我这个业余的专业多了,至少不会打碎东西,另外,傅先生在医院的所有开销,我全权负责,您住到天荒地老都可以。”
傅瑾淮张张嘴,想说什么,又实在说不出什么。
眼看着她走出了病房,病房门轻轻的关上。
傅瑾淮连鞋子都没穿,去追。
大步流星用手挡在电梯中间。
电梯缓缓而开。
季挽星看他两只光着的大脚,皱眉疑惑的抬起头看着他,“封烟踢坏你的脑子了?”
傅瑾淮大步走进去,按了关电梯门,看着电梯上倒影出来的两个倒影,“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也明白你现在很生气,一点都不想看见我。”
他目光落在一言不发的季挽星身上。
电梯层数跳跃到三层。
傅瑾淮将目光落在电梯层数上,“不管你爱不爱听,我都要说。”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狄浩苗这个人真的不行,哪怕再温柔也只是一个假象,一张皮而已,我是真心为你好,希望你能够擦亮眼睛不要被人迷惑。”
“狄浩苗这人神秘莫测,你得小心。”
叮——
电梯门开。
季挽星丢下一句,“用不着你管。”
她还在气头上,听不来傅瑾淮自以为是的话。
傅瑾淮光着脚站在电梯上,视线追随季挽星的背影。
直至电梯门关上也没见季挽星转身。
随着电梯层数的跳跃,傅瑾淮自嘲的勾了勾唇。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亲眼看着季挽星跳进火坑。
走出去数十步,季挽星回过头,盯着刚才出来的电梯方位眸光沉了沉。
狄浩苗什么人品,季挽星比傅瑾淮清楚。
但,如果不接近狄浩苗又怎么能够让他狐狸尾巴露出来呢。
对于傅瑾淮,季挽星不会同情。
当年心有多痛,对于现在的傅瑾淮来说,不过是体验了一下而已。
自己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凭什么自己痛苦傅瑾淮不能体验?
只有体验过,走过自己走过的路傅瑾淮才知道当年的自己又多疼。
回家途中,季挽星打电话寻问封烟,“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