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棉继续道:“那时候很多人劝我们,对孩子要狠心一些,慈悲多祸害。”
“可母亲说,那是我儿子啊,我怎么能狠心。”
“那段日子,对于我们家人来说简直就是至暗时刻。”
“后来,我上了医科大,去外省市读书了。”
“我临走和母亲一再说,千万不能再给他钱了,妈妈说,不给他钱,他怎么生活。”
“我说,他是大活人,饿不死的,就是要让他吃不饱穿不暖,他才会拼命赚钱,一个连温饱都不能解决的人,怎么可能去买那东西。”
“母亲答应了,甚至和我发誓不会再给。
”
“可,我到了医科大的第二年,母亲死了,父亲也死了!”
“啊!”夏东路忍不住的惊呼。
林九棉看向他,瞳孔冰冷无情的道:
“我回家后得知,弟弟又走了老路,和母亲要钱,母亲不给,他就苦苦哀求,最后母亲心软了,给了钱。”
“可,他拿了钱便出去买那东西,却因为吸食过量而昏迷。”
“母亲着急的带着他去医院,路上遇到了车祸。”
“父亲得知消息后,脑梗发作,也一起去了。”
“一家四口,一夜之间走了三个,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就是因为她们的慈悲
和不忍心。”
“如果一开始母亲不会惯着弟弟,不会给他们那么多的钱,不会因为他的哀求而心软。那么这一切便都不会发生了。”
“夏东路,这是活生生的教训,你是不是也要让夏晓晓成为我们家的祸害?你是不是也要让你的慈悲给我们带来灾难?”
“就算她没了手,也可以自立自强,用脚也可以做很多事,现在她已经变得不幸。”
“可若这个时候您们还不让她自强起来,就只能是留下祸害,甚至会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她会越走越错,越错越离谱。”
“难道最后,你也要用血的教
训来让自己醒悟吗?”
“如果是,我们离婚,我现在是很郑重很严肃的和你说这件事,因为我不会让上辈子的悲剧重演!”
最后一句话说完,远处的田玉农走了过来。
林九棉站起身迎了上去。
“抱歉,刚开会来晚了。”田玉农一脸的抱歉。
林九棉摇头:“没事,我也刚到不久。”
田玉农朝着夏东路点头打声招呼,随后道:
“我带你们去我父亲那里,他不在这边,可能有点远,我这有车,坐车过去吧。”
林九棉很痛快的答应。
田玉农的车是一辆红旗系列的小轿车。
光是看一眼就知道这不是普通人能坐得起的。
林九棉对车没概念,对能坐车的人更加没概念。
因此神色很淡定。
夏东路若是换在一个月前,可能会惊讶一下。
但现在,他也是某个部门的编外人员,能接触的都是够级别的。
因此,表现也是很淡定。
田玉农见两人很淡定,心里忍不住的赞叹:
“这两人还不错,宠辱不惊,是个人才!”
车开了半个小时才到了地方。
这是一栋二层的小独楼。
下了车,门口还有人站岗。
林九棉瞟了一眼,确定这楼内主人的身份非富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