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还是老样子,哭着也不忘嚣张,闷闷道:“不去做实验了,我带你回家,养你一辈子,你不用当管家了,当我老婆。”
他笑起来,将林宇笙推开,狠心道:“回去吧,宇笙。”
还不等他转身,那人就拉住了他的衣袖,蛮不讲理,“你得跟我回去!”
“然后呢,让你遭受唾弃?”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两人之间陡然再次沉默,风一吹,撩起了周慕白实验服的衣角。
林宇笙这才发现周慕白变了。
面前站着的人独立,骄傲,也很淡漠。
像极了一个人。
他心里那个温柔,可爱,胆小怯懦的伴读不在了,像死了一般。
这世间再没了阿英。
他的周阿英。
。
两人对视良久终是撇开了眼。
“宇笙,忘了我吧,我们不可能有结果的。”周慕白靠着墙也不看他。
他的口吻极其平淡,并无伤感,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态度实在敷衍,宛如在凌迟林宇笙那为数不多的尊严。
男生再次趴到他身上,咬牙切齿,“老子就不忘。”说完,气冲冲地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周慕白揉揉头发回了实验室,面色不改。
有八卦
的同期立马上赶着发问:“慕白,那是谁啊?”
他瞥对方一眼,冷不丁回道:“冤家。”
那人一听就知道对方无意多说,摸着鼻子离开。
忙完回家时,宗介突然开着车在路上拦住了他,探出头朝他一吹口哨,“上车。”
他一抬眼皮,“去哪儿?”
“老地方。”
一听是老地方,他便猜到了,犹豫片刻后到底上了车。
面前低矮的瓦舍一间挨一间,灯笼低挂,柔光满溢。
里间觥筹交错,笑声四起。
周慕白习惯了此场合,抱着书随宗介进去。
房内一股馨香扑面而来,酒水搁在桌上,两名艺妓坐于席间,看到他们进来便匍匐着参拜,让开地方让两人坐下。
“您可真是用工呢,还带着书来,是要妾身为您读吗?”
周慕白身旁的松子小姐以扇遮面,调侃起来。
屋内传来笑声,宗介颇为狂放地搂住身旁女子,道:“让他看,这人没意思,你不用理。”
然而周慕白一反常态,将书放于席旁,温声,“斟酒吧。”
松子一顿,放了扇子给他倒酒。
不光是她没反应过来,连宗介都惊了一下,别有深意道:“怎么,没见过你喝酒啊,是不是因为今天
那小子?”
“你见到他了?”
“啧,在家门口坐着呢,我看见他就烦,这才找小慕白出来喝酒呀。”
“他……算了,不管他,过段时间就走了。”
手下意识间摩挲杯身,他垂眼看着杯中晃悠的液体,里面倒映出灯光,成了点状。
慢慢化为林宇笙可怜兮兮的模样。
宗介与两名女子笑闹起来,突然将女人推进了周慕白怀里。
温香软玉入怀,青丝挂在他的肩头,女子故意攀在他身上,朝他耳边口吐香兰,搔得他发痒。
但仅仅是发痒罢了。他也并未厌烦,只是颇为耐心温和地将松子推开,独自喝酒。
一杯又一杯下肚,那酒明明不烧,却也灼心。
再醒过来时已经半夜,却不是在他的房间。
屋内灯光已熄,看不清模样,但那极重的脂粉味很容易便让人分辨出是哪里。
女人的胳膊搭在他腿上,衣衫半褪,风情半露。
他的身体始终有些发软,头脑并不清醒,隐隐作痛,帮身侧之人盖好被子,他便离开了房间。
宗介通常是不过夜的,他回到原来的屋子检查了下,发现书已经被带走,叹了口气。
还不知道那老不正经的会跟林宇笙说什么。
天上
繁星闪烁,街上灯光不多,明明灭灭,安静至极。
到家门口的时候,周慕白果然看到了灯下的人,坐在门口石凳上,昂头仰望星空。
很呆。
他也跟着坐过去,看向林宇笙,声线温柔,“怎么不进去?”
男生这才回神,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扯过他就开始脱衣服,一声不吭。
外套脱掉还不够,连衬衣都要被解开,林宇笙的动作实在粗鲁,连着崩掉了好几个扣子,他胸膛那些吻痕便暴露出来,瞬间惹得对方停了动作。
粗重的呼吸让人无法忽视怒气,周慕白喘息着开了口,“进去说吧。”
说完,带他进了自己的屋子。
刚一进屋,那人便将他抵在墙上,一拳砸了下来,却是没打到身上,砸到了冷墙。
“凭什么,凭什么就我一个人还困在原地。”
“你就这么作贱自己,就算没希望又怎么样,我们找一处没人认识的地方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背叛我……”
“阿英,为什么要背叛我。”
“我那么喜欢你,那么喜欢你。”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