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把玩着她的头发,一场情事酣畅淋漓,他的心情便很不错,慢条斯理的道:“我养得起。”
“可我不想。”
背上的重量轻了。
“不是在和你商量。”沈宴语气强硬。
“协议里没有这一条。”秦昭昭怼了回去。
空气死寂。
沈宴冷笑:“秦昭昭,你非要挑战我的底线吗?”
“这也是我的底线。”秦昭昭翻身坐起来。淡灰色的被子遮住胸口,露出来的胳膊雪白。
沈宴眯起眼眸,“你是舍不得你的工作,还是舍不得你的师兄?”
秦昭昭垂眸,她舍不得的,是她努力得来的一切。
她也深知,如果答应了沈宴,彻底沦为他的掌心之物,那么等到某一天被抛弃的时候,她会很惨。
“在我床上,还三心二意想着别的男人?”沈宴动了怒,把人翻过来面对自己。
橘黄色的灯光里一片冰冷。
秦昭昭却是软了声音:“阿宴,你会娶我吗?”
沈宴陡然停下所有的动作,淡漠的眼神里是凉薄的嘲弄,“秦昭昭,你觉得我会娶你吗?”
他怎么会娶她这个背叛了自己的女人。
秦昭昭咬唇缄默下来,不过很快便嫣然一笑,主动去勾沈宴的脖子,“我就知道。”
沈宴动作更重。
秦昭昭醒的时候,整个人散架了一样,沈宴已经不知所踪。
她洗了澡换了衣服,除了主卧室,经过垃圾桶的时候,目光一凝,那垃圾桶里白色的纸巾下,是一块蓝色的布料。
是她昨天身上的裙子。
这条裙子是沈宴五年前一周年送给她的,那时候他们正在热恋里。
昨天,他没认出那条裙子吧。
不然也不会扔进垃圾桶里。
也是,五年前那段感情只是他生活的调剂,就算当时表现得像个正常的男朋友,但其实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里。
秦昭昭收回目光,往楼下走去。
下楼的时候看了眼客厅里盘腿坐着办公的男人。
那张英俊的容颜上都是不近人情的冷漠,过于深邃的眼眸,像是谁也无法打动。
秦昭昭脚步顿了顿,最后选择沉默的离开。
她不知道的是,关门声传来的同时,低头看着电脑的男人瞬间阴沉了脸色。
打了车到了律所。
刚进律所,便听到了女人格外尖锐的声音:“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精英律师?”
秦昭昭听着声音像是梁秋,只是梁秋已经不是她的当事人,她便没去注意。
刚到工位上,已经有同事凑了过来,幸灾乐祸的低声道:“金苏捅娄子了。”
还不等秦昭昭问,同事又道:“那位梁女士早上来的时候,脸色简直了……”
会议室的门一下子开了,同事飞快的缩了回去。
何铭在门口叫了一声秦昭昭。
秦昭昭答应着,迅速进了会议室,若无其事的扫了一圈所有人。
金苏脸上顶着巴掌印,而梁秋则是脸色铁青,看到秦昭昭进来,脸色才缓和了些:“秦律师。”
秦昭昭点头:“梁女士,这是?”
以她的了解,梁秋是有点柔弱没主见的那种人,能生这么大的气,还真是罕见。
在梁秋的一番控诉里,秦昭昭才知道金苏居然在协商阶段只为梁秋要到了财产的百分之三十,甚至她还代梁秋答应了,签了字。
金苏委屈的解释:“梁女士也不是真的想离婚,又没有对方出轨的证据,她常年在家没有收入,百分之三十已经够多了。”
“你还怪上我了?”梁秋拍桌而起,“你到底是我的律师还是对方的律师?”
她是不想离婚,但是真闹到了离婚的地步,她也要争取最大的利益。
金苏不敢说话了。
梁秋生气的道:“还精英律师,我看你比秦律师一个指头都不如。”
金苏涨红了脸。
秦昭昭皱眉,对金苏道:“你先出去吧。”
金苏留在这里也是挨骂,不如离开。
金苏眼里闪过一丝怨恨,出去了。
秦昭昭安抚了梁秋,答应她再次跟进这件事,才哄得梁秋心满意足的离开。
“是你,你故意的。”金苏在茶水间堵住秦昭昭,低声愤恨的道。
秦昭昭莫名其妙:“你有病吧。”
自己办不好事,不反思自己是不是能力不足,居然在这里怨别人,这脑回路也是让人无语了。
金苏愤愤不平:“她一个没有工作的人,养尊处优二十几年,分到百分之三十还不知足吗?”
“你怎么能这样说。”秦昭昭反驳金苏的观点,“我们作为律师,就是要为当事人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至于梁养尊处优二十几年,那也是梁秋的事,和她该得多少财产有什么关系。
金苏端着咖啡杯,低声道:“秦昭昭,你只给有钱人打官司是因为她们给的多吧,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利用法律。”
秦昭昭放下杯子:“我只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为我的当事人争取最大的利益,当事人给多少,都是我该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