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潇不高兴,非常的不高兴。
之前的儿子哪怕对简初好,但也没有过于离谱,好歹还讲点道理,但现在的儿子不同了,不让她见简初就算了,甚至就连她偶尔抱怨,他都听不下去,一定要郑重其事告诫,不要再仇视简初云云,这滋味真是让她……恨不得一开始就没生过儿子。
喝完下午茶,她照例瞪了楼上一眼,正要去花园散步,陈母脸色浮肿走了进来。
“柳夫人,见到你我真是……”
陈母话没说完,便擦了把眼泪。
这动作让柳潇心惊,她深吸口气,难以置信道:“你这副样子,难不成是姣姣已经不在了?”
陈母心头一哽,要不是对方满脸担忧,不像是作假,她几乎就要怀疑对方是故意在拿话噎她了。
她不动声色擦干眼泪,一脸低落道:“还没有,但要还是找不到解药,兴许也离那天不远了!柳夫人啊,虽然姣姣没说,但我也能猜到是谁给她下的毒,就算是我求求您了,让简初把解药给我吧!我只有姣姣一个独女,她要是出点什么事情,我撑不住的啊!”
一番话,听的柳潇泪眼婆娑。
她也只有一个孩子,将心比心,要是阿骁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不知道要难过成什么样子……
一句‘解药就是简初’的话在柳潇心里盘旋,可一想到儿子严肃的警告,她还是及时闭上嘴,踌躇不安道:“阿骁说了,一定会保证姣姣的安全,那就肯定能做到的,你别……”
“游少一诺千金,他说出口的话,我当然相信,但是姣姣的情况很……”
陈母眼泪成串往下掉,她吸吸鼻子,苦笑道:“我说不出来,柳夫人,你要是今天有空,不如去看看她?免得她整天记挂着你,说句让人难过的话,她要是真撑不过这几天,那在最后的时刻能见见你,也算是了了她的心愿。”
柳潇心像是被人揪紧一般的纠结疼痛,她反手拉住陈母,语气坚定道:“走,我们一起去看姣姣!”
两人说走就走,半个小时后,柳潇跟着陈母来到陈家。
刚过花园,便听见铁锤捶打重物的声音,柳潇好奇的瞥了一眼,只见一口棺材摆在遮荫处,三个工人模样的正在棺材上雕刻图案……
柳潇一惊,难以置信道:“陈太太,这是……”
“姣姣的情况越来越危急,总得有备无患,才能让她来去都妥当啊!柳夫人,我们都是做母亲的,你能理解吧?”陈母低下头,面无表情道。
柳潇深吸口气,眼泪几乎快要涌出来,声音哽咽道:“姣姣……已经严重到那种地步了吗?”
陈母点点头,“您要是不信,那就跟我一起去看看。”
说完,她率先往前走。
柳潇缓步跟上。
‘咯吱’~
陈母推开门,语气苦涩道:“柳夫人,您请。”
柳潇往里探头看了一眼,只见陈姣双眼紧闭躺在床上,脸颊瘦到凹陷,要不是时不时能窥见细弱的呼吸声,几乎就是死人了……
像是有所察觉,陈姣艰难睁开眼,声音哽咽道:“潇潇阿姨,是您来了吗?是我不争气,一直没有好起来,还得麻烦您来看我……”
“好孩子别说这些。”
柳潇拉住陈姣的手,语气坚定道:“你好好养病,把身体养好……”
“真要好起来,恐怕……咳咳!”
陈姣重重咳嗽起来,没一会儿功夫,她‘哇’的吐出一口污血,紧接着便晕了过去。
“姣姣啊!快来人!”陈母慌
张大喊着。
柳潇着急的想上前看看,可家庭医生很快赶来,一群人围在陈姣床边抢救,她没了落脚的地方,只能站在后边张望。
十五分钟后,家庭医生收起抢救工具,语气恭敬道:“大概再要两个小时,陈小姐就会苏醒,但陈太太,我提醒您一次,尽快找解药,毕竟陈小姐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能被抢救回来。”
陈母强装镇定点头,挥挥手示意家庭医生离开,随后盯着柳潇又掉下了眼泪,“柳夫人,我女儿就快死了,对你们母子,她没有对不起你们半点的地方,我只是想求一个解药,保住她的命而已,真的就那么难吗?”
柳潇内心天人交战,陈姣对她们有恩,从抢救来看,病情确实危重,阿骁虽然总是念叨简初失血损伤大,可不过是点血而已,大不了多吃点好的补补……
“我告诉你……”
柳潇打定主意,大不了让儿子生场气,母子没有隔夜仇,之后总会好的。
她凑近陈母耳畔,压低声音道:“真正的解药,就是简初的血,阿骁不让我说,你别四处嚷嚷,我会想办法把简初带出来。”
陈母
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不禁暗叹女儿这一步总算是走对了,虽说提前吃药有点危险,但好在效果是好的。
她佯装惊讶的‘啊’了声,随后便一脸为难道:“您能说实话告诉我,想也知道是把姣姣放在心里的,可简初到底是游少爱重的女人,到时候只怕游少会和您闹矛盾,要是这样的话……”
“姣姣的情况这么危急,先把她救了再说,好歹我也是阿骁的亲妈……”
柳潇抿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