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夏侯毓整理好了一切后就进宫去看望自己的母妃,同样也是因为父皇的旨意。近日来,父皇屡屡碰到不顺心之事,王爷虽在帮着分担,可父皇还是防着。对于父皇来说,战王再好也只是赐姓王爷,他心里还是想扶持太子上位。父皇召她入宫,也无非就是说说战王的事情,必要的时候,当他最后的王牌,最好的一把刀。
夏侯宥知道老皇帝心里的打算,只是,恐怕老皇帝是多想了。韶华虽和他一起多年,有情义,可这实际上,就算是有再多的情意,这么久了,也被磨平的差不多了。且,老皇帝用什么来保证,把夏侯毓放在自己的身边,就一定能在关键时候给自己致命一击呢?
且,夏侯毓应该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她会怎么选,也可以看得出来的。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用自己的未来去赌一个不确定的人。
夏侯宥知道,夏侯毓多多少少已经知道了这些恩怨情仇,大抵也是猜到了什么,只是她很聪明的选择了明哲保身,即便是知道了这些,也不多张扬,知道放在自己的心里,这点儿是不讨人嫌弃的就对了。夏侯意那蠢女人就是什么事都藏不住,有什么说什么,心里不爽当即也都表现了出来,当时心里可能舒服了,可之后的麻烦才是一个麻烦。
夏侯毓更懂得如何进退,自然是更加的讨人喜欢。等到大业完成的那天,念着以前的旧情,夏侯毓也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哪像夏侯意,一下子捅出了这么多的大篓子,谁心里又欢喜呢?更何况,这人还是并不是很喜欢夏侯意的夏侯宥!
夏侯毓进宫的时候,皇上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等到夏侯毓凑近一看的时候,才发现这棋局竟然是死局,当即心里就有
些吃惊。她猜到了父皇想说什么,不过也只是一星半点。眼下父皇用这死局,究竟想如何,那还真是不得而知了。
“韶华来了?”
夏侯毓点了点头,安静的站在一旁,皇上的眼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颜色,看不出喜悲。
“这细细算来,朕也有一段日子没看到韶华了,韶华在战王府一切可还习惯?王府中的生活和皇宫也算是大同小异,可有不适应的?宥儿待韶华如何,可曾欺负过韶华?”
别看这些在普通老百姓家很平常的对话,可实际上在皇宫却是套话的方式。夏侯毓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父皇与自己的夫君只是表面上和和气气的罢了,迟早有一天,一定会捅破了这纸篓子,两个人针锋相对的一天,势必不远了。从父皇同意自己嫁给夏侯宥的时候,夏侯毓就知道,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届时也只是看谁胜谁负罢了。
夏侯毓若是不能琢磨个透儿,‘好好的回答’皇上的问题,想来接下来的事情也是极为难办的。很多事都是通过双方协定才进行的,而他们之间会怎样,也是无从得知呃,。
“父皇,王爷待韶华甚好,从未亏待过韶华什么。韶华一切安好便对了,父皇不必花心韶华。若是真的有什么事的话,韶华可会瞒着父皇?韶华所说的,句句属实!”
听到女儿的答复后,老皇帝的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棋盘,看不出来究竟是如何。纵然夏侯毓再会揣度心思,也有些不明白父皇究竟意欲何为了。父皇究竟要怎样,像父皇这般心思缜密的人,怕是也只有自己才知道了。
“韶华,朕也只是问问你罢了,不必太过于拘束自己,也没什么,更不用觉得害怕。朕钻研了这棋局,只觉得有很多不解之处,现在就是你看到
的这般模样,已经成了一局死局。韶华觉得,朕这局的胜算如何,这死局可还能解开?”
夏侯毓对棋艺并没有什么天分,都说善奕者善谋,但在夏侯毓的身上却是两回事,夏侯毓虽说棋艺不精湛,可谋略还是有的。她下棋不行,可是揣摩其中的道理还是能揣摩出个大概的。说不定,一些思考了很久的棋局,留在夏侯毓一个不经意间,竟然就解了出来呢!这也是为什么,皇帝会让夏侯毓借的原因。
只是,这解棋局是一回事,这其中的另一层含义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吧。恐怕,父皇这会想说的就是王爷的事情吧,还有太子之事!但凡太子有能力,这么多年了,也不可能被压着。太子党一直都是被压着,而夏侯宥才是呼声最高的那个人!夏侯宥是乐天人心中的战王,遥不可及的神,可以给他们庇护,不会让他们流离失所,到处颠沛流离,为什么还要去追随那个并没有什么作为的太子呢?
“韶华不才,解不出这棋局。这已经是死掉了大半,只剩下一口气罢了,想要真正的脱离出来,显然是有些困难的。但是,一旦是脱离出来,置之死地而后生并不是什么难事。父皇所想的是如何?这棋局又是讲的如何?”
皇上既然能把夏侯毓召入宫谈这些,那就说明,皇上是信任夏侯毓的,否则大可以不管不顾的。但凡有一点不信任,同样,夏侯毓也不可能再活到现在便对了。自古伴君如伴虎,即使夏侯毓是公主,也逃不过这些。更何况它也只是一个虚名而已,也不敢当。
“韶华说的不错,只是,如何破解这局倒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那些让此局变成死局的人。华儿觉得,父皇指的是什么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