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内,怜花让送白玉郎回来的小太监下去,亲自搀着白玉郎。
看着白玉郎满背的伤痕,他竟忍不住哭出声来。
白玉郎满心恼火,一把甩开怜花。
怜花像是弱不禁风似的,直接倒在了地上:“驸马爷,小人知道你心中有气,但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呀!谁叫你是驸马不是王爷呢?”
“你少在这儿给我装好心,你是不是早就跟杨珏勾结好了?把咱们的计划告诉了他?”
“啊?驸马爷这是从何说起?”怜花慌忙转换姿势,跪在白玉郎面前,“小人从小伺候您,怎么会做这等吃里扒外的事呢?”
“我,越王世子,魏大人……全部被设计了,为何你偏偏就没事?”
“啊,我……”怜花也懵逼了,“是不是杨珏见小人只是一个家奴,无足轻重……所以放我一马?”
“他还给你醒酒。”
“小人也不知他为何要给我醒酒哇。”
“我亲眼看到他将一块金铤塞你手里。”
怜花心下一片哇凉,慌忙磕头:“驸马爷,小人真的不知他为什么要给我一块金铤啊,他……他就是故意陷害我的!”
白玉郎一脚就往怜花脑门踹去。
怜花向后仰了一跤。
这时公主邑司的医官进来,要给白玉郎瞧伤。
白玉郎这才暂时放了怜花一马。
但是怜花知道,白玉郎已经对他起了疑心,他们之间必然就有了隔阂。
以后估计不能这么受宠了。
……
晌午时分,杨珏刚刚眯了一会儿。
安鹿儿便过来传旨,武皇等着见他。
上阳宫。
柳轻烟也在,同时还有燕国公楚人狂。
“哈哈,小杨,你来了!”楚人狂看到杨珏很是高兴。
杨珏行礼之后,武皇赐座。
安鹿儿吩咐一个太监,搬了一张靠椅,坐在柳轻烟下首。
“什么事呀?”杨珏稀里糊涂的被叫进宫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柳轻烟低声道:“吐谷浑又派使者过来。”
“慕容瑟瑟又来了?”
“这次只有赛吉玛。”
武皇坐在上方,看着交头接耳的杨珏和柳轻烟,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越来越像小两口了。
“咳咳。”
武皇轻轻咳了一声,说道:“据赛吉玛说,吐蕃已经准备对吐谷浑动兵了,吐谷浑方面想让我朝派人尽快接手弱水城。”
“杨珏,召你进宫,是想让你也参与参与军事话题,这不是上朝,你可以畅所欲言。”
看到武皇殷切的目光,杨珏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说好了只当个逍遥驸马,不想参与朝堂之事,不上朝就不算参与吗?
“燕国公什么意见?”
“杨驸马好不容易赢下来的城池,咱们能不要吗?天与之不取,必受其咎!”楚人狂大大咧咧的说。
“倘若接手了弱水城,那就要替吐谷浑守国门了。”这个观点是之前杨珏提出来的,所以武皇便把目光看向了杨珏,“吐蕃与吐谷浑正要开战,此刻接手弱水城,就意味着要与吐蕃发生冲突。”
吐蕃攻打吐谷浑,从弱水城进入,是最近的距离。
若从其他方向攻打,战线就会拉长。
现在吐谷浑担心的正是这一点,因此早早的将弱水城割让给了武朝。
想必此事早朝的时候,就已经讨论过了,武皇还在犹豫不决。
但从她把楚人狂请来商议这一点可以看出,武皇还是很想要弱水城的。
毕竟登基这么多年,在军事上武皇可谓毫无建树,甚至河西六郡和安息四镇都是在她手里丢的。
她也需要一个机会证明自己!
杨珏揣摩着武皇的心思,说道:“近些年本朝一直花钱买和平,买的其实是百姓能够休养生息,每年送给吐蕃那么多的岁币,却把他们的胃口养得越来越大,他们拿着我们的钱财养兵养马,反过来他们也就越来越强大了。”
“不能让吐蕃再这么强大下去了,否则我朝岌岌可危!”
楚人狂点头道:“没错,吐蕃已经威胁到我朝了,他们每次派使团过来,沿途都要掳掠一番,咱们的子民被掳掠到吐蕃,视同猪狗!”
“这一场仗咱们得帮吐谷浑。”杨珏道。
武皇道:“吐谷浑对本朝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因此朝中有些大臣,都想坐视吐蕃灭了吐谷浑。”
杨珏轻轻摇头:“唇亡齿寒,吐谷浑要是灭了,吐蕃掳掠了吐谷浑的人口、牛马,他只会更强大,到时就会调转枪头来打我们了!”
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明白。
可是武朝现在军事实力衰弱,能打的武将被武皇屠戮了十之七八。
主战的人数太少,大多数不是主和派就是投降派。
就连武皇自己,她也不想开战,毕竟她是一个女人,天生对战争就很反感。
但她又坐在了这个位置,她又不能光考虑自己的感受。
她也不想江山亡于自己手中。
“胡人这些年太猖狂了,吐谷浑比起吐蕃也不遑多让,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