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绍安看着躺在车厢软座上、笑吟吟一副任其采撷的赫连瑾,突然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畅爽。
他轻佻又旖靡地挠了挠赫连瑾硬朗有型的下巴,哑声道:“哥哥,你怎么生得这么好看?弟弟看上你了,如今你既已落入我的手中,再挣扎已是无用,不如从了我吧?”
赫连瑾眉头一挑,唇角溢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哥哥已有家室,岂能另许他人?”
“是吗?”沈绍发伸出一只手,勾住赫连瑾的衣领,慢慢往下滑,“哥哥既不肯从,那就别怪我霸王硬上弓!”
赫连瑾笑,“此处我应该喊救命?”
沈绍安“噗”的一声笑了,“真没劲。你应该说,不要,你若敢乱来,我就跟你拼命!”
赫连瑾呵呵地笑,低沉的声音震动着胸腔,带着身上的沈绍安也微微颤动,“不,你随便来,我保证不拼命。”
沈绍安不是没见过赫连瑾笑,但从未用这种自上而下的角度看过。
那双幽深寒凉的眸子带了笑意,如同揉碎的星子落入秋夜静湖中。湖面上波光粼粼,还带着淡淡的雾气,美得令人心醉。
刚才闹了这一闹,赫连瑾眼角眉梢添了一抹胭脂红,让那张明朗俊逸的脸多了几分靡艳之色。因为躺姿,眼角微微上挑,带着说不尽的风流意味。
沈绍安心里怦怦直跳,忍不住俯下身,吻住他的唇。
温凉的唇带着淡淡的茶香,微微张开,主动迎合着他。
沈绍安在浅浅尝过之后,迅速加深了这个吻。
他松开困着赫连瑾的手,扯开他的衣襟,一路下滑,在这只手越来越大胆放肆的时候,被赫连瑾迅速伸手抓住。
赫连瑾红着脸,眯着的眼睛里透着令沈绍安心悸的光,哑着嗓子道:“绍安,你确定?”
沈绍安迷离的眼神微微一动,慢慢恢复清明。
他哈哈一笑,翻身坐起,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某处,唇贴近赫连瑾耳边,“当然不!你输了,今晚换我在上面。”
赫连瑾唇边笑意慢慢变大,“好,依你。”
沈绍安惊奇,“当真?”
赫连瑾笑着看着沈绍安的眼睛,“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沈绍安一边高高兴兴替赫连瑾整理衣襟,一边说道:“君子一言,不许反诲!”
咦赫连瑾腕上的腰带什么时候解开的?
回到王府后,赫连瑾没有食言。
他满足了沈绍安的愿望,是各种形式的在上,只除了沈绍安想要的那种。
而且,将承诺整夜贯彻到底。
于是第二天,原本计划回沈府的沈绍安又没能起得了榻。
他躺在榻上,摸了摸腰:这次换了副六零年的老寒腰!
此时天色已渐暗,屋内也燃起了烛。
算着赫连瑾快要回府的时辰,沈绍安扶着腰,龇牙咧嘴地坐了起来。
还不等唤人更衣,昭安院管事蔡重突然跑了进来,神色凝重道:“九爷,沈府长河管事过来了,说有急事。”
想到祖母,沈绍安顾不得身体不适,一下子跳了起来,匆匆穿好衣裳,胡乱拢了拢头发就去了前院待客厅。
长河正在待客厅坐立难安,看到沈绍安连忙迎了上来,不等他进门就急声说道:“九爷,章姑娘不见了。”
沈绍安心里一松,又是一跳,“什么叫不见了?”
“早上章姑娘说要去承恩寺礼佛,夫人原本觉得今日是阳公忌,日子不吉利,就劝章姑娘明日再去。章姑娘说她不信这个。夫人无奈,只好派了王林驾车,又让耿家兄弟护卫,还有巧玉和珠儿服侍着。可是刚刚,耿虎骑马回来,问章姑娘回府没有。”
长河急得满头大汗,“章姑娘说要自己一个人转转,还想尝尝寺里的素斋,让他们在寺外等。几人等不到章姑娘出寺,见天色又晚,就入寺去寻她。寺里的师父却说,章姑娘早在巳时正就离开了。”
巳时正离开,现在已经是申时初。
中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半时辰。
沈绍安想了想,又问,“乔瑛儿呢?”
“今日一大早,夫人就命护院张旺和齐长生送她回梁州了。”
“夫人将乔瑛儿关起来后,章樟有没有跟她接触过?”
长河面露愧色,“昨晚,章姑娘去探望过乔姑娘。当时只说乔姑娘虽有错,毕竟是个女子。初春天寒,就给她送了锦被和热汤……”
沈绍安冷笑一声:就知道这个大傻子不是个省心的!
母亲一向与人为善,就算乔瑛儿有错,母亲也绝不会亏待了她。送乔瑛儿回梁州,也必定有法子保住她的性命。
需要章樟这个二杆子去乱掺和吗?
她以为她是谁啊?
救世主吗?!
对这样热血上头不辨忠奸的二货,沈绍安是真不想管。
但章樟来京城,父亲答应过章老将军会护她安危。
人也一直住在沈府上。
尤其,这个乔瑛儿还是他带回来的。
真要出事,父亲没法向章老将军交代。
他扬声唤道:“云荆,请张大人过来一趟。”
云荆在门外应了,迅速将张胜请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