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枭刚要辩解,陆鸣又抬手制止,接着道,“如果我收到的消息没有误差的话,你口中的两年其实也就是一年半,最近这半年,你一直都在床上躺着?”
“原来你知道。”陆枭抬了抬下巴,“前些日子,我差点死了,你连来看我一眼都做不到,现在爸刚走,你就迫不及待了入了家门,为的却是争夺家业,你的心,当真是铁做的吗!”
“少在这里假清高,我当初为什么离开陆家你心里清楚!”
“你……”
“好了。”默不作声的陆夫人打断二人的对话,“你们父亲尸骨未寒,你们就为了家产争得不可开交,像什么样子。”
陆枭看了一眼陆夫人,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妈,我并非是不顾及爸,只是陆鸣他一回来就想争夺家业,我不能坐视不管。”
陆鸣却冷笑一声,“我回来并非只是为了家产,但如果你继续这样故步自封,陆家迟早会败在你的手里,我有我的想法和计划,能让陆家走向一个新的高度。”
陆枭不屑,“你的计划?无非是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你以为你那些艺术细胞和所谓的自由随性,能在商场上派上用场?”
陆鸣没有回应陆枭的嘲讽,而是转头对陆夫人道,“我只需要一年时间,就能让陆家的资产翻番,如果我做不到,我便永远离开陆家,不再过问家事。”
陆枭眯了眯眸,“陆鸣,你凭什么这么自信?你这是在拿陆家的未来开玩笑。”
陆夫人看着两个争吵不休的儿子,心中十分纠结。
陆家的未来确实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来掌舵,可她也不想看到兄弟俩反目成仇。
犹豫之际,一个抬眸,却惊见不声不响出现在门口的宋槿禾。
她心中满是诧异,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听到了多少?
宋槿禾并未理会陆夫人疑惑的眼神,目光径直落在陆鸣的背影上。
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很奇怪,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强大与神秘的相互交织。
令人忍不住想要探寻却又心生敬畏。
陆枭和陆鸣也循着陆夫人的目光看去,瞧见宋槿禾后,三人一时之间相顾无言。
宋槿禾对他们的反应毫不在意,只是淡淡地扫过众人,径直上楼。
陆家主死得太过蹊跷,一只寄生灵绝没有如此大的能耐。
若人是自杀,脸上的那些玻璃碴子又是因何而来?
诸多疑惑在她心间缠绕,驱使着她跟随着地上若有若无的痕迹,缓缓走进了陆家主的房间。
刚踏入房间的瞬间,宋槿禾就仿若踏入了一个次元世界,陆家主的死亡场景徐徐展开……
宽敞华丽的床上,陆家主倚在床头,双目微微下沉,神色间满是疲惫与低落。
旁边的陆夫人已然沉沉睡去,呼吸均匀平缓。
不久之后,陆家主缓缓起身,动作很轻缓却面色沉重,似带着无尽的心事。
他走到化妆镜前,抬起手,手指轻轻触碰那面镜子,动作轻柔得如同在抚摸镜子里的自己。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极轻极轻,“我知道躲不过,可是我放心不下阿枭,一切的孽都是我造成的,应该由我来结束这一切,你收手吧……”
话音刚落,原本光滑平整的镜子毫无征兆地变得四分五裂。
破碎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镜片散落一地,反射着冰冷的光,陆家主的身影在破碎的镜片中显得扭曲至极。
他看着那破碎的镜子,嘴角轻轻上扬,又伸出手,从碎裂的镜子上抠出了一片狭长的镜片。
他将镜片握在手中,微微颤抖着抬起手腕。
曾经掌控着无数财富与权力的手腕,此刻却如此脆弱。
他没有丝毫犹豫,将镜片缓缓抵在自己的手腕动脉之上,用力划下。
一道血线瞬间涌出,鲜艳刺目,与他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眼神逐渐空洞,却又透着解脱。
随着失血过多,他无力地坐在凳子上,血线沿着他的手臂缓缓流淌,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
他的眼睛依然睁着,望着天花板,似在诉说着无尽的悔恨与不甘,直至血尽人亡。
宋槿禾从陆家主死亡的场景中回过神来,心中疑团越发浓重。
这就是陆家主死前的最后印象,可为何与他死后那满脸玻璃碴子的凄惨模样截然不同?
难不成是有人故意虐尸?
虐尸的心态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出于极端的仇恨,凶手与死者之间有着深仇大恨,通过虐尸这种残忍的手段来宣泄内心的怨愤。
另一种则是为了掩盖某些关键的线索或真相,通过对尸体进行破坏,混淆视听。
但以陆家主的身份与地位而言,第二种不太可能。
可究竟会是谁如此恨陆家主呢?
商业上的竞争对手,还是出了家贼?
宋槿禾眉头紧锁,开始在陆家主的房间里仔细搜寻。
衣柜里整齐叠放的衣物被她一一翻查、床底、书桌抽屉、书架背后,所有可能藏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