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莫思婉心头一惊,连忙跟着诸位贵女们起身行礼。
她心惊胆战地打量着面前玄色金冠的少年郎;不知二殿下是何时来的,她的那番话有没有被听了去。
“二皇兄今日怎么没有去上朝?来我们女院,怕是不妥吧?”景舒月尴尬一笑,她对上了景珩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心虚地笑了笑。
景珩的心狠手辣和疯魔偏执也是出了名的,相比之下,她们反而更喜欢同亲自率兵在外征战的大皇兄相处;哪怕大皇兄杀敌无数带着让人不敢靠近的杀气,却也好比跟景珩相处的好。
景舒月微微蹙眉,很是不习惯跟这位二皇兄站的这样近;她总感觉被景珩看着后背都凉嗖嗖的。
“今日本殿休沐,便奉母后所托,前来看看五妹妹。”景珩轻笑,那汪桃花眼温柔多情,不似平素那般疏离。
他看向萧来仪,“五妹妹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或是有人胆大妄为,竟敢对当朝公主不敬?”
极具压迫的目光,冷冷扫过在场众人;莫思婉壮着胆子抬头,却在与那骇人的目光对视的瞬间立刻低下。
她紧张的手掌都出了冷汗,生怕萧来仪要同她计较,治她一个不敬之罪。
萧来仪却是淡然一笑,“多谢皇兄相护,也多谢母后还挂念着瑶儿。只是我与大家相处十分融洽,并没有人为难我。”
她掀起眼皮,昵了景珩一眼;原本靠她自己也是能解决的,偏生半路杀出个景珩非要帮她拦下这档子事。
景珩丝毫不觉得自己被人嫌弃,他目光微沉,眼底深情似被一层寒冰遮掩,“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嘲笑当朝公主,妹妹可一定告诉本殿。既然妹妹……”
“二皇兄。”景舒月壮着胆子上前打断了景珩的话,“方才五妹妹说,她的功课都是二皇兄亲自教的;若是如此,那五妹妹岂不是能文能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她微微低头,却是有些隐隐的期待;二皇兄一向对她们很是冷漠疏远,且最讨厌跟别人扯上关系。
若是萧来仪但凡有一样学的不好,怕是连带着景珩也会一起丢人。她倒是想看看,这位二皇子能为萧来仪做到哪一步。
出乎她的意料,景珩微微挑眉上前一步,眼底满是戏谑,“四皇妹说这话,是想说如若五妹妹学不好这些,便都归咎于我?”
景舒月面色一僵,立刻讨好的笑笑,“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四皇姐。”萧来仪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二皇兄教我的时间尚早,妹妹也仅仅只是读了几本书而已;想来便是聪慧如四皇姐也不能在一月内通读所有书目。”
“四皇姐这话,是否有些苛刻?”这样大方的挑明,倒是让景舒月有些挂不住面子了。
她束手无策地皱眉,无奈之下只能给夫子打了个眼神。夫子心领神会恭敬拱手,“二殿下,这也到了授课的时辰了,您若在女院继续逗留怕是有所不妥。”
待的这样久,且不说几位公主;那些世家姑娘哪个不是地位尊贵,耽误了这样多的时间怕是都有些不悦。
景珩识趣地微勾唇角,他慢慢走向萧来仪,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为她系了系斗篷;他压低声音,微俯身在萧来仪耳畔,“怎么办呢?妹妹似乎有些应对不暇呢。”
似是得意,又似戏弄;萧来仪皱着眉,语气毫无半分情绪,“二皇兄放心,我应付的来。”
“母后不方便出手干涉,所以让我暗中助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我将十七留给你了。”他笑着直起身,微冷的桃花眼尽是意味深长。
见景珩离开,众人连忙行礼,高呼恭送。
萧来仪无奈地目送他的背影,微微愣了一瞬;十七,是那个碎嘴的侍卫?
这样明目张胆地监视,亏得他想得出来。
“五殿下,这次开课急,老夫未能妥善安排您的位置;还请五殿下委屈一番了。”夫子脸上挂着和蔼的笑,他指了指最后一排的位置,示意萧来仪坐下。
萧来仪坦然点头,“万事都有先来后到;我来的晚,也不好意思再占了其他姐妹的位置,今后便也一直坐在这了。”
世家姑娘们倒是有些惊讶;原本因二皇子和萧来仪耽误时辰而心生的不满竟在此刻消散些许。
原本公主无上尊崇,是应该坐在最前方的;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一处改了,所有人都得换位置。
萧来仪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主动提出来的;她的目的只是接近陆清菡寻找证据,并不想无故树敌。
树大招风,若是因为自己莽撞平白遭人算计,那才是得不偿失。
夫子的这堂课,格外晦涩难懂。
不知为何竟讲起了兵法。
贵女们本就懒散松懈了两个月,又讲起平素闻所未闻的兵书,自是有些惆怅,竟是想听也听不进去,连那些将门之女听起来也很是费力。
除了有盛京才女之称的景云和,还有似是提前预料了夫子讲授内容的景舒月二人听的认真,再就是坐在最后方的萧来仪了。
兵书,她再熟不过。
从前不爱读诗经和国学,便溜进父亲书房偷些兵书让母亲讲给她听;这夫子的水平再高也只是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