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声泪俱下,无助的看向在她心中强大到没有任何事情难得住她的母亲,然而,这一次,殷妙儿没办法再素手一挥,把她惹的祸事儿摆平。
因为,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之前想要创造各种机会接近凌慕白,甚至知道他棋艺不凡,就让柳如去学,总算学有所成,盼得有机会可以跟他对弈。
殷妙儿甚至觉得,有时候老天是不公平的,自己的女儿精心培养,下了那么大的功夫,却抵不过一个乡下丫头学了几天的棋。
但是,这世上又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柳如所拥有的一切。
“娘,我不甘心。”柳如恨恨的道。
“不甘心又如何?这次你得罪的可是你这辈子最不该得罪的人。”
“可小王爷并没有怎么为难我,是不是说明我还有补救的可能?”
“呵……”殷妙儿嗤笑了一声,“我养出来的好女儿,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不处置你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
“那是谁?”柳如听到隔壁的敲门声,以及孔嬷嬷的那些话,瞬间面如死灰,“不可能是她,她们根本就没见过几次面。”
殷妙儿也觉得这事儿太过蹊跷,她不否认江小团相貌出众,但是京城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凌慕白堂堂一个小王爷,应该没那么肤浅,何况,这些年他不近女色,岂是随便一个美貌的姑娘就能入了他的眼的。
可是这几天她思来想去还是不明白,江小团怎么就后来居上了。
这边听到动静的柳如不甘心的道:“娘,我是您的女儿,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殷妙儿摇摇头,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我累了。”
孔嬷嬷前后的态度的转变,江小团看在眼里,心知肯定是老王妃提早醒来了。
“江小姐,您可真是个神医,之前老奴失礼,还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江小团笑了笑,“嬷嬷不必这么说,您也是为来老王妃担心,向您这样忠心护主的忠仆我尊敬还来不及呢,您要是不嫌弃,就叫我小团吧,我不习惯人家叫我小姐。”
孔嬷嬷点了点头,双目含笑,“姑娘好意,老奴心领了,但是规矩不能破,姑娘既然来了京城,那也该慢慢习惯,您是正经的小姐,又不像别人,当得的。”
江小团神色微动,这位老嬷嬷似乎对自己的身世知道的还不少。
凌慕白应该没有那么大嘴巴吧?
“王妃娘娘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做?”
“不急,主子刚醒,没那么快饿的,先去见见人再说。”
江小团跟在孔嬷嬷进了屋子,凌慕白正坐在外间,此刻他脸上的郁色尽消,朝着江小团笑了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江小团朝着他福了福身,他淡淡的道:“进去吧,我祖母想要看看她的救命恩人。”
江小团当时只想还了他的人情,可现在似乎闹的有点隆重了,“救命恩人万不敢当,是王妃娘娘有福气,我今天恰好赶上了。”
“那……你那个大姐的事儿也是赶上的?”凌慕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江小团心上一紧,但随后便觉得坦然了,“小王爷说的对,兴许就是我大姐运气不好。”
凌慕白笑了笑,朝着她挥了挥手,“去吧,别让我祖母等急了。”
孔嬷嬷瞧着他们二人像是打哑谜似的说着话,就觉得心情好,可见心地善良又好看的姑娘,最是讨喜,连她这个老婆子都忍不住多瞧几眼。
先前担心主子,没顾得上多看,这会儿瞧了,就移不开眼睛去了。
凌老王妃斜倚在床上,气色比之前好多了,之前江小团看过她的面容,只觉得那是个威严而不失和蔼的老人,这会儿只是低着头行了礼。
夜色渐浓,这里不比凌王府,烛火没那么明亮,凌老王妃眯着眼睛想要看的仔细些,可毕竟上了年岁,身子还没恢复,“丫头,过来些,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站那么远做什么?”
“江小姐,莫怕,我家主子最是平易近人了。”
江小团听话的走了几步,她觉得这已经很近了,哪料凌老王妃还不满意,“你这孩子,定是听说了外面那些风言风语,说我这个人最是厉害,不好相处,所以才站的那么远是不是?”
江小团摇头,她不是很喜欢听八卦的人,尤其是凌老王妃,她觉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又是身份尊贵的,她就算有胆子听,也没人有胆子说。
“江小姐,再上前几步。”孔嬷嬷笑着做了个推的手势。
江小团只得硬着头皮走到了床边,哪料凌老王妃竟然抓住了她的手,老人的手带着一丝温暖,山中夜里凉了,江小团又在外面走了一会儿,冰冷的手被温暖包裹着,很是舒服。
“瞧这手凉的,怎么也不穿多些,良秀,快给这孩子拿件披风来。”
孔嬷嬷笑着道:“主子,咱们也没带多余的披风啊,就您那件了。”
江小团赶紧摇头,“多谢王妃娘娘好意,我不冷,就是刚刚碰了下凉水,没事的,屋子里缓一会儿就好了。”
“要的要的,出来进去的要披着些,你这么瘦弱的小姑娘,可禁不住寒风吹,快去吧,就拿我的那件来,反正是夜里,也没人瞧,不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