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什么时候再嫁了,我再想我的事儿。”
“我……你这孩子……”
此后的几天,朱姓男子每天都会来,而且时间也很固定,江小团找到了规律后,便跟小月丫头串通,让她带着李氏和初一出去转转。
李氏对于两个孩子的要求,一向不会拒绝,何况她最近忙着铺子里的事儿,的确很少时间陪他们。
李氏不在,朱姓男子没看到那张让人身心愉悦的笑脸,心里空荡荡的,但江小团那张跟李氏五六分相像的脸上挂着同样的笑容,只是这个小姑娘的眼神清澈却很通透,自己站在那里,仿佛被她看光了似的。
“您来了,我娘带着弟弟妹妹出去了,还是老样子吗?”江小团笑着问道。
朱锦文对江小团了解不多,但是他来的次数多了,对于江小团也多少知道一些,她是这个家的大女儿,这里的铺子和隔壁的铺子都是她置办下的,这个大女儿很有本事。
“是……一碗酸辣粉就好了。”朱锦文道。
“阮灵!”江小团看了眼阮灵,阮灵便心领神会。
可是端上来的却是一碗粉配上一盘卤肉,跟李氏在的时候一样。
朱锦文有些局促,“这……江大小姐,这肉……”
江小团笑了笑,“听我娘说,朱大叔曾经帮过我们,便是于我们有恩,一盘卤肉而已,这也是我娘的意思。”
“唉……说来惭愧,让江大小姐见笑了。”
江小团笑了笑,“朱大叔若是方便,叫我小团就好了。”
“这……怎么使得?”
“没什么使不得的,这样叫起来倒是亲切,大叔饿了吧?您先吃,吃完了咱们再聊。”
最后两个字,听的朱锦文很是不安,这个小姑娘虽然年纪轻,明明也是笑着的,却总是让人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
朱锦文内心忐忑比往日快了一倍地吃好的酸辣粉,至于卤肉,他还是一筷子没动,好意他心领了,但是人不能得寸进尺。
“不知道小团姑娘要跟朱某说什么?”朱锦文略显紧张的道。
江小团轻笑,“朱大叔不必紧张,也没什么,不过是闲聊,听闻朱大叔是来京城做生意的,不知道是做的什么生意?”
“唉……说来惭愧。”朱锦文叹息了一声,脸上袭上了一层浓稠的郁色,“我老家在离京城二百里的丰城的一个小村子,我们那里盛产棉花,女人们闲来无事便织布纺线,我这次来是带了几十匹上好的棉布,想着卖到京城的染坊里,可没想到,染坊嫌我的布价格高,他们给的价格我这一来一回连盘缠都赚不出来。”
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之后,朱锦文苦笑着道:“让姑娘笑话了,我本以为京城的物价高,想着赚些小钱贴补家用,可没想到,亲戚们凑的钱怕是要赔进去了。”
“棉布卖不出去,何不自己染色呢?”江小团问道。
“我也想过,可是姑娘有所不知,这开染坊又是一笔银子,我拿不出来不说,染布也不是说染就染的,没有精通的师父,也染不成,请人的钱……也没有。”
江小团微微点头,“原来如此。”
“我想过了,再等五天,若是不行,我便也只能便宜卖了,到时候欠这里的饭前,我会如数奉还的。”
江小团摆摆手,“朱大叔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们那里棉花一年的产量有多少?”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们那里家家种棉花,十里八村有一半以上都种棉花,不过今年行情这么不好,不知道明年会不会减少,一年几万斤肯定是有的。”
“才几万斤?”江小团淡淡的道:“有点少。”
“还少?”朱锦文苦笑着道,想来想姑娘对这个数量也没有什么概念,“不少了。”
江小团对于一万斤棉花能织多少匹布没什么概念,但总觉得少了一些。
何况明年还会种的人还会减少。
“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去碰碰运气。”朱锦文放下铜板,便打算走,却被江小团叫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