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心里早将自己鞭挞了不知多少遍。
这样好的女子,他为什么不相信她?
他为何要去怀疑她?
今后,他要加倍对她好才行。
“太子陪着月儿,月儿一点都不怕。”秦清月的声音清越动听。
他俩又说了一会儿话。
太子不便久留,很快离开了。
······
当日晚些时候,顾舒泽也知道了善若院发生的事情。
秦清月救苏祺萱的行为并没有将他迷惑。
他洞悉了秦清月作此举动的缘由。
今天,皇都内。
话本继续热销。
说书人已经将秦晓雨写的故事讲到尾声。
街头巷尾,谈论最多的就是这故事。
关于此故事原型暗合某位女子的传闻也开始全面铺开。
本来按此速度,再过两天,必定能让更多的人对秦清月的品行产生怀疑。
毕竟这世上,无风不起浪。
今天秦清月救人的事件一发生,无论是在贵女圈,还是在皇宫里那几位的心中,都会觉得秦清月仁慈心善。
凡事都讲究先入为主。
这时再来一个相反的声音,效果大打折扣不说,说不定还会有人跳出来为其正名。
此时话本舆论带来的效果远远不能达到预期。
秦清月确实是个善用时机的好手。
对于这一点,顾舒泽不得不承认。
开弓没有回头箭。
不论最后结果如何,舆论导向继续推进。
不到最后,谁人又敢肯定地说自己就是赢家呢?
……
当日善若院的礼仪训练完毕,经由太医再次诊断,苏祺萱三人的病情都稳定下来,所有贵女都离宫返家,苏祺萱三人被分别送回家中。
王姝媞烧了一夜,第二日凌晨烧退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
望见床榻顶端挂着的熟悉薄纱,她的眼泪刹那从眼角流出。
就昨晚那样的架势,她以为她醒来会在监牢里。
只恨自己被欲望蒙蔽了双眼。
踏向石墩的第一步,就已经被贪欲牢牢控制住。
真是悔不当初!
只是,自己怎么会毫发无损地回到自己家里?
她百思不得其解。
吃过早食,她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了。
“小姐,有位礼部侍郎府上成小姐想要来探病。”丫鬟进来禀报。
成小姐?
王姝媞知道此人,但她俩并不熟络。
而且,她昨日病了,连最好的姐妹都没过来探病,这位成小姐为何如此积极?
“小姐?”丫鬟见她走神,“你若是不舒服,奴婢就去回了那成小姐。”
“不用。”王姝媞抬了抬手,“请成小姐进来。”
“是。”丫鬟转身去请了。
成书慈昨晚就去了苏府,今日一早顾舒泽就找过她了。
如果秦晓雨没有离开,顾舒泽也不必麻烦成书慈。
但他不太方便去探望王姝媞,只有麻烦成书慈跑一趟。
他的猜测,他能笃定没有问题,但需要佐证。
成书慈听了顾舒泽的想法,立即马不停蹄来了王府。
她进了王姝媞的房间。
王姝媞的烧已经退了,但人依旧有些虚弱。
她随意绾了个发髻,除去固定发髻的簪子,头上没有任何装饰,衣服也是居家的浅淡长裙,脸上连粉黛也没有施,透出一点点发烧后尚未恢复的疲倦。
“王小姐的病可好些了?”成书慈关切地问道。
王姝媞请她坐下:“成小姐请随意坐,烧退了,浑身还有些乏力,没有专门梳妆,还望成小姐包涵。”
成书慈笑着摆手:“没事,身体要紧。”
“我与成小姐并不太熟,没想到成小姐会来探病。”王姝媞靠在木榻的靠垫上,问得很是直白。
“本不该叨扰病患。”成书慈也开门见山,“但有些事情想问问王小姐。”
王姝媞闻言心里一紧。
不会是昨天那件事吧?
但她心里清楚,除去昨日之事,还会有何事,值得在这个时间来问她呢?
成书慈注意到对方的眼神有些闪烁。
“苏祺萱是我的表妹。”
王姝媞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
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脸上显出几丝抗拒。
“昨日,公公调查,还说如是人为,必定严惩,我表妹觉得王小姐和她不熟,没必要害她,她也不希望随意的猜测,让王小姐陷入不必要的麻烦。”
成书慈说道:“我表妹体弱,鲜少出来参加活动,唯一一次就是前些天的比试,所以,她根本不会和什么人结怨。”
“表妹觉得,王小姐与她根本不相识,没必要因为自己一句话,毁掉别人的一生。”成书慈看向王姝媞:“我表妹原话:女人不易,何苦为难女人。”
“表妹将落水的责任自己一人承担,说是自己不小心落水,让此事件完结。”成书慈的眼神探究地看着王姝媞。
成书慈这几句话,说得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