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澜丝毫不畏惧谢恒的威胁,从容答道:“你试试。”
谢恒想要她的命,也得有本事来拿才行。
谢恒不住点头,眸中尽是阴狠:“那我们就走着瞧。”
孟听澜只留给谢恒一个头也不回的背影。
眼见乞丐被孟听澜的人带走,谢六急了:“少主,我这就回去叫人去把那臭乞丐抢回来。”言尽,他已迈开了步子。
“站住。”
谢恒恨极了孟听澜和那乞丐,理智却还在,要真纵容谢六这么干,明日就会有“谢少主谋害发妻不成,又欲杀人灭口”的流言。
可若是留那乞丐一命,他不仅心里膈应恶心,孟听澜也会死抓着他这个把柄不放。
思及此,他沉声吩咐道:“先派人打听清楚孟听澜把人安置在何处,晚点再动手。做得干净点,若留下把柄,你也不用回来了。”
谢六应是退下。
谢恒扭头看向心虚的张墨:“这就是你的再三保证?”
“这也不能全怪我,谁想到你那儿会出岔子,”察觉到谢恒杀人的目光,张墨抬手摸了摸鼻子,低声道,“知道了,等事情结束后我立马去领罚。”
谢恒难看的脸色并没有好转,不容拒绝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绝不能让今日的事传出去。”
张墨面带为难:“平民百姓倒容易,厢房里那些贵客就。”
楚大娘子身份不比常人,同楚大娘子走得近的人,身份也差不到哪儿去,要让这样的人闭口不言,只怕不容易。
念及此,谢恒脸色愈发难看,放在腿上的手青筋迸现:“楚大娘子那边由我来。”
张墨松了口气,不敢停留,迈步而出。
想到什么,他顿住步子,不敢回身看谢恒:“靖王也来了,看样子还同孟姑娘关系匪浅。”言罢,他拔腿就走。
他前脚刚跨出包厢,后脚就听到瓷器落地的声音。
楚大娘子那边想想法子还有可能,靖王那边就难了。
谢恒的愤怒孟听澜多少猜到了些,却不在乎,此时她已回了早先定的厢房。
碧桃憋了一肚子的气,不解道:“姑娘,我们就该让孟四去把那姓谢的揍一顿,为何就这么算了?还有那些张嘴就毁姑娘清誉的臭男人,也该打一顿。”
孟听澜吃了口茶,才缓声道:“一旦动手,我们就是有理,也会被说成没理。何况对于谢恒那种虚伪卑劣的小人来说,丢了苦心维持的颜面才会跳脚。”
碧桃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所以姑娘不急着让我开锁,除了揭露姓谢的阴谋,还想让那姓谢的多被骑一会儿。”
听到后面几个字,孟听澜险些把才吃到嘴里的水喷出来。
她真没想到那一层,只是要戳破张墨的谎言。
不过乞丐多玩弄谢恒一会儿,她也乐见其成。
没听见答复,碧桃便知自己说对了,随即又问出心中另一个疑问:“姑娘,你什么时候救过靖王了,”她困惑地挠了挠头,“先前也没听你提过啊。”
对上碧桃充满好奇的眸子,孟听澜心生无奈:“先前随母亲入宫,顺手帮过他一次,算不得什么大事。”
她所言非假,她素来不喜参加宴会,尤其是宫宴,偏生每次她下山归家母亲都要携上她。
十二岁那年进宫,她嫌没趣,寻了个借口溜走了,逢三个比她高的孩子围殴一小孩,她看不下去,出手把人赶走了。
给那小孩上药时发现小孩身上的伤陈旧不一,想着也无事,便心血来潮教了那小孩两个简单的阵法,好让小孩能自保。
小孩很聪明,虽没她在阵法上的造诣高,但也只是略逊一筹,所以离开时她给小孩留了一本基础阵法。
后面再进宫,她又给小孩带了两本书。
直到十六岁那年,她才知小孩乃当今陛下的第七子李言辙。
叩叩叩。
孟听澜从思绪中抽离出来:“进。”
孟四拎着套上衣服的乞丐来到厢房,询道:“姑娘,这乞丐怎么处置?”
孟听澜盯着被堵住嘴的乞丐:“你说我要是把你扔出去,你能不能活过今日?”
险些被张墨掐死的乞丐,连忙跪落在地,不住冲孟听澜磕头。
见乞丐上道,孟听澜递给孟四一个眼神。
被摘掉嘴里的抹布,乞丐边磕头边恳求:“救救我,求姑娘救我,”看到孟听澜不为所动,他急忙道,“我,我说,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姑娘,只求姑娘留我一命。”
达到目的,孟听澜才松口道:“把人带回府,另外再派两个人看着他。”
想起自己还有话问李言辙,她起身出了厢房。
不待打听,便见一带刀侍卫冲她作揖行礼。
明白这是李言辙的安排,不作犹豫,直接携碧桃进了厢房。
侍卫未入厢房,继续候在敞开的厢房门前。
见此,忧心忡忡的碧桃顿时松了口气,随孟听澜一起冲李言辙行礼。
李言辙放下手里的茶盏,抬眸看向落座的孟听澜:“看来你已习惯了这上京城。”
孟听澜微愣,旋即才明白过来李言辙话里的意思:“从前总觉着难,不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