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的卫生所离公社的距离不远,走路大概五分钟左右的路程。
沈娇娇和陆建国的事在自家生产队是人人皆知的大事,在公社这里,压根没人知道。
两人一路走过去没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只是大概粗粗扫了眼,在沈娇娇的脸上和顾清北的腿上停留几秒,眼中划过‘可惜’的神情。
到了领结婚证的地方,办事人看了眼四五岁的建业、伟业,拧眉,边低头写东西,边絮叨:“两位同志,你们两个都结婚四五年了,怎么现在才来办结婚证?”
他只是抱怨了句,对这个情况一点都不稀奇,下乡这么多年也知道农村和城市的区别。
农村就是这样,办了婚礼不领结婚证,不是故意不领,只是孩子上户口之前压根没人在意,平时也不用这玩意。
顾清北剑眉微蹙,刚要说什么,就听沈娇娇清声憨笑道:“这位同志提醒的对,之前我男人在部队呢,这不是因伤退伍了吗?现在孩子要上学我两才想起来。”
办事人微顿几秒,给条子的时候还看了眼顾清北的腿,目光顿时变得肃然起敬,起身行了个不算标准的军礼,“抱歉,我刚才没看到,两位同志那边拿结婚证就行,再回来我这里上户口。”
顾清北接过,沉声道:“谢谢。”
顾建业、伟业看了眼笑容不减的便宜后妈正凑到父亲身边看,两人也好奇的踮脚想看看,可惜,身高不够。
顾清北此刻心乱如麻,也没有注意到两孩子的小动作。
沈娇娇好奇七零年代的条子长什么样,瞥了眼,觉得还挺正式的,条子上面写着公社,下面是那个生产队,名字是谁谁谁,类型是领结婚证。
条子一交,办事人一盖章。
沈娇娇和顾清北就是有名有份的夫妻了。
两人转头给两孩子上了户口,道谢后一起往外走。
回陆家沟的路上,沈娇娇拿着结婚证打量着,这年代结婚证上都没有照片,就是两个名字,加上一个大红色的纸,印的是领导人的像,像旁边是国旗。
和后世的结婚证一点都不一样。
如果以后离婚了,这个结婚证也算是古董啊~
顾清北紧张的看了眼沈娇娇,对方眼中的促狭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生怕她下一秒后悔把这个证扔了。
他咳了声,装作不经意的开口:“我拿着吧。”
沈娇娇没多想,随手递过去,温柔笑着和两个孩子说:“前面就是咱们村了,村口那个学校就是你们以后要去的,现在好像没开门,站门口瞧瞧去。”
建业快速点头,拉着弟弟小跑过去。
沈娇娇看着两人的背影,没注意到身边的顾清北麻溜的将结婚证叠好,快速放在自己的心口处,微凉的纸贴着他滚烫的肌肤,带来轻微凉意,心口却觉得滚烫。
和小姑娘持证上岗,以后她想离婚就多了一层限制。
世界上最难离的就是军婚……
顾清北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腿,以前不奢望能好,褪去军装让他是去了梦想,苟延残喘的活着不过是为了战友的两孩子。
现在,有了沈娇娇之后,他忽然对未来多了一丝期盼,希望有她,希望重回部队,希望有个家。
沈娇娇收回目光,转头就看到沉默不语,神情低迷的顾清北,歪着脑袋小幅度的往下低了低,“老公?怎么了?”
顾清北循声看去,目光刹那变得柔软,另一只空着的手抬起轻捏她光滑的肌肤,就像是剥壳的鸡蛋一般。
他目光渐深,在对方气恼之前,赶紧挪开的同时找了个话题,“刚才那个办事人问我们两孩子的事,明显误会你了,你怎么不解释一下?”
“这有什么可解释的?现在我就是他们妈妈,你就是他们爸爸,事实就是这样,我们过得是我们的日子,干嘛要说给别人听我们的关系?”
再说,两孩子还在呢。
本来他们两个就敏感,如果她多解释了,对方怎么看怎么想不知道,孩子肯定会伤心。
沈娇娇正无所谓的说着,见顾清北突然停下来,以为累了,主动挽着他的胳膊,下方的手放在他的手心,浅笑,“这样轻松些,时间还早不着急,咱们慢慢走。”
顾清北反握她的小手,丝毫不敢用力,听着她关心的声音唇角微欠,“走到时候,爸说今天回去吃饭,还说他要把我们领证的消息和村里人说说,我想,陆建国肯定就知道了。”
沈老二会动了这个心思,是他暗中提醒的。
以陆建国的高傲,肯定会做出一些让娇娇更讨厌的事情。
真期待啊!
沈娇娇不解的看了眼,低头看着半握在手中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捏着指尖碰了碰,没注意到身侧的顾清北神情的变化,好奇反问:“知道就知道呗,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的随意,给人一种不在乎的感觉。
但如果结合她之前痴迷陆建国的架势,这句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反而会有一种赌气的感觉。
顾清北收敛神色,转头说了别的话题。
两个孩子在门口看了眼就往回跑,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刚才看到的话题。
建业:“里面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