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美人和秦茹打的是难舍难分。
裴美人凭着一腔怒火,直接跟还未恢复的秦茹打成了平手,甚至有碾压的趋势。
边一在旁边着急地喊:“小心小心,茹娘手还伤着呢,美人你的衣服衣服,衣服要撕烂了!”
边一双手受伤,刀深入骨,实在没实力拉开她们,最后只能捂住眼睛,美女撕逼的画面简直没法看。
最后,裴美人裹着秦茹脱下来的衣服坐在地上哭,秦茹头发凌乱地给边一包扎受伤的双手。
美人委屈啊,嘤嘤嘤地说:“我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得以与恩人相见,怎么我才不见了几天,恩人身边就有了新人忘旧人,那我还逃出来干什么啊,让我死在鬼帆里算啦呜呜呜。”
秦茹被吵得头疼,冷森森地瞥了裴美人一眼:“闭嘴!”
“你恩人受了伤,你闹个没完,你就是这么关心恩人的?”
裴美人哭声一噎,从地上蹦起来,拖着比她长许多的外袍跑过来:“什么?恩人受伤了?天杀的,哪个混蛋敢伤她,快让我看看。”
看到边一被刀割烂的手心,裴美人这次是真哭了,血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还没落地,就变成鬼气散去。
“我没事,你别哭。”边一藏起双手,看着裴美人狼狈的样子,心疼地低下了头。
裴美人见边一不敢看自己,难以置信地说:“恩人,你还怕我?”
边一闭闭眼,扯开嘴角:“我,我不怕。”
裴美人捂住嘴,泪珠子落得更凶了,她看向另一边的鬼,搞不懂她们差在哪里,怎么待遇这么不同!
边一鼓起勇气,小心翼翼伸出一只手,勾住裴美人的衣角,微笑着说:“你魂体不稳,情绪别激动,我怕归怕,但这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
裴美人看着边一勾住她的手,身体都颤抖起来,“我,我不怪你!恩人没有错!”
恩人碰我了碰我了碰我了!!
要幸福的晕倒了!
简单处理了大家的伤口,边一不敢停留,害怕后面还有追兵。
男人的尸体推下山崖,撅折的小白帆也一并扔下去,毁尸灭迹后,狼狈的三人赶忙往山下走。
路上,裴美人简单说了下她失踪的事情。
那日她回家去找亲爹要钱,哪儿成想在家里碰到本家家主带人欺上门来,她那个善良可欺的老爹正被人压着摁捐赠文书的手印呢。
她和爹爹三年前就是因为本家族人垂涎家财,才被逼无奈举家迁移到边城,哪成想,还是躲不过这帮吸血鬼。
这帮畜生欺负老爹孤寡老人,无人撑腰,裴美人能忍得了这种事?
鬼,那也是后代!
她气不过,上去就想教训这群小辣鸡,没想到裴家这次居然带着能抓鬼的人,她才刚露相,就被一把小白旗捉了进去,在里面受尽男人折磨,全靠着还没报恩的信念,她才挺过来。
想想就骄傲!
边一:“裴家恐怕投敌了,说是开凿水道缓解霖县干旱,可想想就不对,霖县旁边就有大河,再是干旱,河水也不能断流,为什么非要来遗迹山?”
秦茹扶着边一,嘲讽道:“不安于室的,都是这些男人。卖国求荣、打家劫舍、屠戮百姓,哪一个不是男人搞出来的。没了男人,这天下得多太平。”
裴美人:“裴家要是敢叛国,我就把他们全杀喽!”
裴老爷打了个大喷嚏,正当午的大日头,怎么浑身冒冷汗呢?
他躲在人群后面,看着前面剑拔弩张的两拨人。
裴家主摩搓着羊脂玉扳指,面上和和气气,眼底却藏着愠怒:“袁老,走了这么长时间,什么时候能到山顶?眼看着就过了晌午,再不到,我就饿得没耐心了。”
袁老护在众多大老身前,无奈地说:“小老许久没有上山,实在记不清上山的路,现在也只能边走边看,慢慢找了。”
是个人都听得出来袁老这话多敷衍,袁老的徒弟在后面直拽他衣角,紧张地问:“师父,啥情况?不是说上山找水源吗?”
袁老气的闭闭眼,他的徒弟们,若有边一一半的机灵,他都不必这么操心!
“袁老。”裴家主抬起眼皮,终于正眼看这个老者,眼底的愠怒也不再隐藏,语气透着杀意:“你最好,快点想起上山的路!”
他能用计把这些家伙搞上山,也能让他们死在这儿。
袁老深深看着裴家主,转身继续带路。
徒弟们一脸懵的紧紧跟上。
小徒弟忐忑地问:“师父,什么情况?我感觉这么不安呢?”
袁老:“现在才发现不对劲,你脑子里果然都是浆糊。”
小徒弟委屈退下,大徒弟顶上:“师父,这场山崩有问题?”
袁老不易察觉地点点头。
作为与尸体打交道的大老,人是怎么死的,尸体一打眼就能看出七七八八,他经常配合仵作帮官府办事,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他刚到事故现场就发现有问题,说是山崩压死人,可挖出来的很多尸体,都没有逃跑的迹象。
从尸体的姿态、神色、分散的位置,还有土里淡淡的火药味,袁老就这道,裴家恐怕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