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五章：回晟
“哈哈哈”
“原来如此！”
“我就说嘛，世间哪有这种奇画？”
满堂哄然大笑，议论纷纷。
龙川和太浪又演了一个返场小段，座儿们反响热烈，意犹未尽，他们此行的“封箱之作”，大获成功。
上三楼回到望月轩，俩人脱掉大褂，换上常服，外面传来宁采臣的声音：“二位，可以聊几句吗？”
龙川赶紧开门，把他让进屋内。
“宁知县”太浪刚一开口，便被对方拦住：“这里没别人，还是称我‘宁兄’吧。”
龙川“从善如流”，笑道：“宁兄想聊什么？”
宁采臣开门见山：“方才那首《十字令》，描述了官场某些不良风气，特意念给我听的？”
龙川没否认，轻吁一口气：“聂姑娘终于去往地府轮回，但其实她还有一个心结未解。”
“是指我投靠严嵩吧？”宁采臣并不讳言，“本届科考，我即使高中探花，亦滞留京师，久候补缺不得。直至拜入严家为门生，才被吏部授予这金华首县实职，若换作你，会怎么做？”
龙川听了，联想到东颂文武双状元伏现鹿，遭遇何其相似，心中感喟：无论哪个世界的官场，都是大同小异呀。
太浪插话道：“虽然我跟聂小倩争吵过，可感觉她本性还不坏。”
龙川赞同：“不错，她因为仇怨，才黑化的。”
宁采臣一怔：“何为‘黑化’？”
“
就是想不开，钻牛角尖，误入歧途。”龙川解释道。
宁采臣明了：“所幸她很快又消除心魔，回归正道，你们居功甚大。”
龙川语气凝重：“你的投效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作为朋友，我只说一句，严党绝没好下场，希望宁兄好自为之。”
宁采臣正色道：“放心，我不会白读圣贤书，自知忠孝礼义，乃人之根本。”
龙川点点头：“我相信你，能够胜任这一县之长。今朝一别，有缘再聚！”
空桑小馆，后院中。
龙川和太浪、紫瞳收拾好行装，分别走出东西厢房。
屋子被水淹后，他们作了简单清理修整，勉强栖身。
“唉，现下真要离开，还挺不舍的。”太浪失落道。
龙川劝慰他：“别伤感啦，在这里我们皆为过客，家才是最终的港湾。”
紫瞳秀眉微蹙：“话是好话，怎让你说得这么造作？我快起鸡皮疙瘩啦。”
“呵呵，此处今后也是您三位的‘家’哈。”院门外走进一人。
太浪诧异道：“郝掌柜，您咋来了？”
郝掌柜将一封文书递给龙川，对方接在手中，打开一看，竟是空桑小馆房契。
见他满脸疑惑，郝掌柜笑道：“东家说，多亏你们鼎力相助，烟波楼方可度过最艰难时刻。老车走了，小馆关张，她向原主买下这店面和屋院，赠予各位。”
龙川连忙辞谢：“直接送房子，礼太重了，我们不能”
郝掌柜恳
切道：“东家真心实意相赠，请务必收下。”
龙川看看太浪和紫瞳：“你俩意见呢？”
二人异口同声道：“都听你的。”
龙川一拱手：“那我仨就愧领了。劳您代为致谢东家，让她破费啦。”
郝掌柜说句“欢迎再来金华县，再到烟波楼”，便告辞而去。
龙川把文书放入斜挎包：“毕波儿好大手笔，还给置份产业，咱真算没白‘穿’来。”
太浪问道：“龙哥，下一站去哪儿？”
龙川一扬眉：“黑山。”
残阳如血。
黑山，飞僵在聂小倩的石墓旁，垒起一座新坟，他手持七夕夜，欲送倪小晴的那支金嵌玉流苏步摇，默默道：“这是为你而买，但没入你的眼，现今便用它陪葬吧。”
飞僵吹一口气，金步摇缓缓飞入坟中，他再一挥手，坟头慢慢合拢。
“呵呵，想不到一个僵尸，竟也情深意重。”远处传来一句揶揄之言，音色很奇怪，分辨不出男女声。
对方来势极快，话音未落，人已到前，只见他身穿袈裟，颈挂佛珠，面容清矍，目光却阴鸷可怖。
飞僵一愣：“慈航大师，您，来晚啦，主君他”
普渡慈航摆摆手，语气怪异：“不晚不晚，黑山老妖和倪姥姥，该当有此大劫，至于吴彤，你交来他的元丹，本座自可还原其身。”
飞僵又惊又喜，恳请道：“大师既有这般法力，求您将小晴也恢复人形。”
普渡慈航轻哼一
声：“念你往日对吴彤忠心耿耿，本座答应了。”
飞僵忙从怀中取出吴彤元丹和倪小晴化成的枯枝，双手奉上。
普渡慈航接过去，忽地侧头一望：“那几个降妖师来啦，咱们走！”
龙川、太浪、紫瞳三人，在山口与燕赤霞会合，一同来到聂小倩墓前。
“咦，这儿多了座坟。”太浪仔细一看，石碑上刻着“倪小晴”三字。
紫瞳不禁感慨：“一定是飞僵所立，他真可称一片痴心。”
龙川叹息道：“倪姑娘，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