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恭却不以为然的笑道,
“兵者诡道也,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战胜敌人,那就是好手段,换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一个主帅,首先要考虑的只有两件事,第一是如何战胜敌人,第二是如何减少己方的伤亡,其他都是次要的。”
“你们俩一样卑鄙,难怪臭味相投,聊的那么投缘。”
“你别逼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扇你。”
公孙婉儿立刻住口不说了。
城外,宁王燕祯和世子燕爽,带着“儿子”军团,浩浩荡荡的向着前方而来,两万人列阵,严阵以待。
之所以叫儿子军团,是因为军队里,一大半以上的将军千夫长都是宁王的儿子。
他可是有着足足三十五个儿子呢,死了四个,还有三十一个。
宁王打马上前,大声喝道,
“沈长恭小儿!你蛊惑陛下,妖言惑众,祸乱朝纲,罪不可恕!快快下城自缚投降!否则我王师大军攻入城内,必严惩不贷!”
沈长恭灿烂一笑,然后取出了自己的法宝——
一个铁皮做的大喇叭!
“城下的宁王府公子们!你们听好了!朝廷的推恩令,已经推广向了全国,听话的藩王,都已经把兵权和土地财产分给了自己的儿子们,他们的王位和土地都还好好的,朝廷分文不取!
你们都是宁王的儿子,也有权力来继承平分宁王的土地和财产。
造反的是宁王,不是你们!
只要你们愿意弃暗投明,改邪归正,效忠朝廷,朝廷可以既往不咎,饶恕你们的罪过,让你们继承宁王的土地和兵权,并且还会重用你们,论功行赏!
如果你们执迷不悟,要和朝廷作对,那么你们也会和宁王一样,被凌迟处死!
记住!命是自己的,权力是别人的!
你们现在拼命,都是为了给你们的世子打江山,将来继承权力的,也是你们的世子兄长,和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你们拼了命战死,你们的世子兄长,会享受你们的劳动成果,睡你们的妻子,打你们的孩子!
你们以为,他会让你们的儿子继承权力和地位吗?那是扯淡!他连你们都不会给,怎么可能善待你们的妻子孩子!
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们,这黄安城里,有十五万朝廷大军,足以轻松抵挡坤国大军。
坤国打不进来,就派你们过来打,你们以为,就这两万多人,能够打下黄安城吗?
你们就是炮灰,就是坤军的奴隶,羽化天根本就没有把你们当人看,就是让你们来送死的!
他要是能打下来,为什么不自己来打?为什么要让你们来打?
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们比坤军强吗?”
沈长恭的话,在下面那些宁王军之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那些士兵都是燕人,本来就对宁王很不满。
你若是要清君侧,要当皇帝,我们跟你也就跟你了,毕竟是你给饭吃的,哪怕是造反,那就反了。
可你特娘的为了当皇帝,把外国敌军给引进来是几个意思?这不叫造反,这叫卖国贼!
这些士兵都是驻守肴关的,敌人一直都是坤军,也一直被灌输坤军是敌人的思想,恨坤军恨得是咬牙切齿。
可一转眼间,他们的王把坤军请进来了,他们还要给坤军当狗,当炮灰,伺候这帮大爷,受他们霸凌,众士兵心中的怒火和愤懑早已经堆积起来了。
而那些宁王的儿子们,也被沈长恭的话说动了。
确实,跟着宁王造反,如果赢了,最后的得利者肯定是老五燕爽,他们这些儿子能得到什么?以老五对他们这些兄弟的提防程度,怕是真的打下天下后,第一件事就是砍了他们吧?
一想到这里,众儿子们看向中间的宁王和燕爽,眼神都有些变了。
然后又回头看看身后的几万坤军,又看看北边那高耸的城墙和密密麻麻的燕军,夹在中间的他们,显得可怜又无助。
他们这不就是被当做炮灰推上去送死吗?
谁特么愿意送死啊?我们死了,你去当皇帝,然后再杀我们的妻子孩子?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众儿子们的眼中,也渐渐的出现了戾气。
宁王觉得架势有些不对,立刻大喝道,
“进军!进军,打下城池!砍死沈长恭!”
沈长恭见状,接着说道,
“对面的兄弟们!燕人不杀燕人!燕人不给坤国做炮灰,燕人也不做亡国奴卖国贼!
我们是堂堂正正挺胸抬头的燕人,我们不做坤国的奴隶!
本王承诺,只要你们扔下武器,跑到城墙这边,本王就让你们入城,保护你们!
谁若是杀了宁王和世子,本王还会给他加官晋爵,封他做官!
宁王的儿子们,妻子孩子没了还能再找再生,你们若是死了,她们也必死无疑!
左右都是死,为何不放手一搏,回归朝廷呢?为什么要去做亡国奴,做叛国之人,背负万世骂名呢?
兄弟们,燕人不杀燕人!燕人只杀敌人和卖国贼!”
随着沈长恭铿锵有力的大喊,敌人那边,有一个士兵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