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侧的山上,羽字大纛旗高高竖立,一座将台被推了出来。
一身甲胄的羽化天,看着下面被包围的燕军,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
廉勇忠心的护在周围,贴身保护着羽化天,只不过手里的武器换成了一把重型长矛。
宁王在一旁,看到燕军被包围后,兴奋的手舞足蹈,大声说道,
“羽帅,羽帅真是好计谋啊,沈长恭这个蠢货,真的上当了,您看他的大纛旗,已经来到了军营中间了,我军也已经完成了合围,这次沈长恭是插翅也难逃了啊!
羽帅真是高明,这次必然能够全歼敌军主力,然后杀个回马枪,攻下黄安城,斩杀女帝。
哈哈哈哈……”
宁王哈哈大笑着,忽然看到一旁的羽化天,眉头紧皱,满眼都是忧虑之色,惊讶道,
“咦?羽帅你怎么不笑啊,是生来就不爱笑吗?”
天生笑面的羽化天,此刻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再也不复先前那轻松自信的表情,反而满面愁容。
“本帅在想,这件事情,是不是进行的太过于顺利了呢?”
宁王不解道,
“嗯?顺利还不好吗?您的计策本来就是万无一失的,沈长恭又是个蠢货,上当很正常……”
“把沈长恭当蠢货的人才是真正的蠢货!”
羽化天难得的呵斥道,
“一个蠢货能守城守得让本帅焦头烂额?一个蠢货能三言两语、当着你的面招降你的部队?一个蠢货能把本帅逼得只能破釜沉舟一战?”
说完话,羽化天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喝道,
“传令,南北两翼主力发起进攻。”
“遵命!”
随着令旗挥舞,鼓声大起,南北山谷内的坤军,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原来的己方大营杀了过去。
羽化天看着下面那些大军,忽然说道,
“本帅总觉得心头萦绕着一股不祥的预感。”
“嗯?怎么回事?是不是太紧张了?”
廉勇看着羽化天那一张美的惊心动魄的俏脸问道。
羽化天摇了摇头,说道,
“不知道,可能确实是我太紧张了吧。
这一战,是决定战争胜负最关键的一战,本帅押上了所有的兵力来进行这一场豪赌。
如果赢了,我军便可以长驱直入,直捣京城。
如果输了,我军将一泻千里,只能退守肴关了。
但这一切,似乎进行的太过于顺利了,沈长恭不像是个这么容易上当的人。”
廉勇想了想后,说道
“也许是沈长恭真的报仇心切呢,毕竟他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年轻气盛很正常。”
“希望如此吧。”
羽化天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那些藤蔓树枝编制而成的圆球,上面满是火油的味道,
“等到南北两侧战事焦灼的时候,便可以将这些火球全部推下去了,我军的大营,寨墙上都抹上了火油,沾火即燃,营帐也如此,敌人中军只要一乱,此战就必胜了。
而且,本帅也给沈长恭准备了一份礼物,足够把他气的冲昏头脑了。”
……
坤军大营帅帐里,沈长恭走了进来,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桌案,上面整齐的放着一件叠好的衣服,衣服上面还放着一封信。
沈长恭拿起那封信,看了看下面那件粉里带红到了妖艳女装,嗤笑一声,然后把信打开了。
信上写着,沈公亲启。
“兰陵沈王,见字如面,愚弟对沈兄仰慕已久,若非阵营对立,必与沈兄相见恨晚,煮酒饮茶,畅谈军国之事。
奈何你我两国敌对,但愚弟不想抱憾终身。
今日愚弟请君入瓮,实乃无奈之举,万望沈兄保重贵体,莫忘赌约。
来日你我大坤盛京之中,把酒言欢之时,还望沈兄穿上这件衣服,为愚弟献舞一曲,愚弟感激涕零。”
这封信,通篇都很客气,却满满都是羞辱之意。
沈长恭嗤笑一声,把信递给了公孙婉儿,说道,
“把这封信,和这件衣服,全都收好。”
“啊?你真要穿啊?”
公孙婉儿大惊失色,脑海中已经开始在幻想沈长恭穿上这件妖艳女装时的场景了。
沈长恭满头黑线,在公孙婉儿的脑门上狠狠弹了个脑瓜崩,说道,
“我让你收起来,是留给羽化天来日穿的,等到我生擒了他,来日带到京城之中,必要让他穿上这件衣服,看看他搔首弄姿的模样。”
“嘿嘿,行。”
公孙婉儿捂着脑袋,一只手把这些衣服全都收了起来。
她可是知道沈长恭有多小心眼,这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谁要是敢羞辱他,他必须要用同样的方式羞辱回来才行。
沈长恭出了帅帐,在中间搭起了将台,观察四周的战况。
南北两侧的敌人,已经发起了进攻,两侧各有四万人正在御敌,另外东西两侧,沈长恭也各安排了四万人,整齐列阵,严防死守。
与南北两侧的燕军形成了一道铁桶阵,防守的密密麻麻。
至于大营的寨墙,在沈长恭发现这寨墙一碰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