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为何那般看我?”
姚寒舟气息微促。
“我…蓦然惊觉寒舟哥哥你,竟生得如此好看!”沈婉垂首言及心中所想。
“你与我同屋数日之久,现在才发现我长得好看?”
姚寒舟身形微倾,薄唇已轻触上她的唇瓣。
沈婉匆忙将他掀开,低声说道:
“这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言罢,她四下看去。
姚寒舟皱眉:
“我是想忍耐的,然你适才那般看我,让我心跳加快了,你说怎么办?”
“这些时日,林姨在你身旁,我连你的手也不敢牵,待上了蒙山,阿昀必然日日缠你,我岂不是连见你一面也难!”
沈婉轻抿双唇:
“上蒙山后,理应速速商讨起兵之事,何来闲暇谈情说爱?”
姚寒舟叹息:
“故而我现下可否抓紧时机亲亲你?待会儿商队又要跟上来了!”
沈婉抬眸望姚寒舟眼中的光,而后轻踮脚尖,主动亲了上去。
漫长的唇舌交融,耳鬓厮磨,姚寒舟将沈婉紧紧拥入怀中,无奈轻叹:
“若这不是乱世,该多好!”
“现今虽已回到北晏,然而我想娶你,竟不知于何时何地最为妥当!”
沈婉轻声叹息:
“总有比儿女情长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我等等你无妨的!”
往昔,姚寒舟心中所愿,一为寻回沈婉,让其与父兄团聚,二为完成父亲遗愿,早日将蛮夷驱逐出中原。
心愿已成一件,然而如今望着怀中的沈婉,姚寒舟心神难安,他唯恐举事不利,将所有人都拉进万劫不复的泥潭。
“婉儿,我不会让你等太久!”他轻轻宽慰沈婉,而后在她的发间落下的深情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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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寒舟早已派人进入蒙山禀报回程。
那日,沈泓与沈昀天未亮便下了蒙山,候在山底的村子里。
这个村子,由蒙山军自己所建,是为方便运送物资上山,也为打探山下的风吹草动。
夕阳西下之时,村头终于有了动静。
姚寒舟已将商队众人安排妥当,仅带了数人进村。
沈泓和沈昀远远望见姚寒舟和流风的身影,便急急踏步向前,众人下马,与二人对望。
姚寒舟将其余人分派在各屋子里,留下足够的空间让一家人团聚。
他们已逾十二个春秋未曾相见!
漫长的岁月里,他们各自经历风雨沧桑,不曾停歇过思念彼此,梦中的场景终于在此刻变成具象。
此情此景,宛如梦中,又似幻觉,一时间八目相对,无人敢向前一步,唯恐稍有动作,眼前所见便如轻烟消散。
沈婉已然不识沈昀,沈昀凝视着妹妹那张与母亲酷似的面庞,须臾间眼眶湿润。
一家人相拥而泣,泪水潸然,毕竟血脉相连,起初的生疏感褪去之后,沈婉和沈昀很快便熟悉起来。
望着女儿高挑的身姿,与沈昀交谈时浅笑嫣然,端庄大方,似乎从未曾遭受苦难,沈泓神色微动:
“如月,这些年,你和婉儿在上京定然生活不易,未见到你们母女之前,我曾无数次想象过你们如今的模样,却独独不敢想,你竟将婉儿教导得这般好!”
林如月双眸泛红,轻轻摇头:
“我并不曾花费多少心力教养她,是这孩子自幼懂事,即便心有委屈,也从不愿在他人面前流露半分……”
闻此,沈泓拳头紧握,心中波澜起伏,难以平静。他本想询问这些年林如月的状况,又担心她多想。
也罢,被劫持至千里之外数年,如何能安然无恙?
林如月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提及自己在上京的身份。
两人皆不知从何说起,陷入沉默,十二年的记忆缺失,并非片刻之间便能弥补完整。
幸而,此时传来了两个孩子的交谈声。
“婉儿,与你分别之时,你还那么小,如今却已是长得这般高了!”沈昀看着沈婉,有些失神。
“这些年,你与母亲还好吗?”
沈婉抬眼,一双眸子清澈无暇:
“我和母亲很好,这些年并无烦忧之事,我们不苦,兄长您和父亲这些年受苦了!”
而后她又眼角微扬:
“兄长,你与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听寒舟哥哥描绘过无数次你的模样,我却仍是险些认不出你了!”
“唔?他是哪般说起我的?”
沈婉浅笑:
“寒舟哥哥说你眉毛长长的……脸长得有些圆,又有些方……”
“寒舟哥哥说你吃得多,动的少,肚子有些微凸……”
“寒舟哥哥说你时常偷懒,不听父亲的话,不曾好好练剑……”
“寒舟哥哥说……”
姚寒舟那厮,定是为了讨妹妹开心,无话找话的编排我这么多。
“等等,打住……婉儿,你且先等我,我去找姚寒舟算完账,再回来与你慢慢叙旧!”
………
沈泓见女儿谈及姚寒舟之时神色飞扬,又含娇羞,他定了定神,侧身看向林如月:
“婉儿与寒舟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