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呼痛,单连城抬起头,抿着口中的一丝血腥,借着窗口透进来的月光,视线落在她的脖子上。只见一条浅浅的划伤,被他吸得越发红肿了。
起先那个刺客拿瓷片当武器抵在她的脖子上,对峙间早已不知何时,割伤了她的脖子。
这会儿被他那么不温柔地一啃,更是火辣辣地痛了。
“你属狗啊?”带着满满的怨气,云七夕脱口就爆粗了。
单连城盯了她良久,虽然呼吸依然粗重,但眼神里的霸道却已经不知不觉消减了。
“你属猪啊?”他挑眉。
云七夕瞪圆了眼,“见过这么聪明的猪?”猪的智商能逃得过刺客的魔爪?
单连城坐起,伸手将她从榻上拉起来,不怎么温柔地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看了她脖子上的伤口后,瞪着她,“受伤了不知道说的么?”
“……”云七夕愣住,就那么傻呼呼地盯着他,心中的恼意在这一瞬间就化作了无形。
此刻再回想他起先的那句“你属猪啊”,顿时觉得好有霸道总裁范。
“那我应该怎么说?是不是这样?”云七夕一双粉拳雨点般敲击在他的胸膛上,顿时变身撒娇小魔女。
“呜呜,你好坏,都不来救人家,怎么做人相公的?人家刚刚都吓死了,都受伤了,你看,你看,好痛痛哦!”
单连城握住捶打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眼皮狠狠跳了两下,明显有点承受不住,原本还有几分愤怒的表情在经历了一瞬间的愕然之后,差点崩坏。
噗!还是云七夕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要知道她早已是鸡皮疙瘩落了一地了。
被她这么一闹,单连城的怒气也彻底没了,看着她的眼神几分无奈,什么也没说,只是顺势拉她入怀。
其实单连城很少有失控的时候,他总是那么高冷淡然,好像什么不在意,不关心的样子。她隐约知道他为什么这样。
“你若敢伤她分毫,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本王也不会饶了你。”想起起先他对刺客说的那句霸气的话,云七夕就什么气儿都没有了。
“你是如何知道他是刺客的?”单连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云七夕抬起头来,想了想,笑起来,“我只是没见过那么妖娆的宫女,还有,也没有见过脚那么大,手指那么粗的宫女。”
说到此,她停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单连城一眼,“我是不是不该阻止?”
单连城自然明白她说的意思,“你只是不该落入他的手里。”
云七夕弯唇一笑,“其实我并没有多害怕你相信吗?我在猜,他可能不会伤害我。”
“就那么自信?”单连城唆她一眼。
云七夕挑眉,“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见单连城的脸突然阴沉下来,她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含含糊糊地道,“索性现在都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是你让他说不出话来的?”他又问。
提到此,云七夕又得意地笑起来,“我只是用了一颗哑药而已。”
马车出了宫,在宫外不远处停了下来,二人下了马车。
早已等在宫门外的云冲走了过来,看着云七夕关切地问道,“七夕,你没事吧?”
云七夕笑着摇摇头,“没事。”
单连城从戈风手里接过僵绳,吩咐道,“戈风,你送她们回府。”意指青黎和巧儿。
“是。”戈风朝马车走来。
驾马车的小太监却是一下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跑到云冲身边,拉着他。
“云哥哥!”
这一声唤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眼前这个着太监服的人不是别人,竟是单宝珠。
“宝珠,怎么是你?”单连城沉声问。
单宝珠拉着云冲的衣服不松手,一脸委屈地道,“父皇母妃不让我出宫来找云哥哥,说我还没有嫁给云哥哥,这样没了规矩,可是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云哥哥了,我真的很想见云哥哥嘛,我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就算父皇骂我也好,我也要出宫。”
看着云冲无奈的样子,云七夕忍不住想笑,怪不得起先在宴席上一直没看到她,原来是计划着要逃出皇宫了。
“宝珠,父皇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你这么胡闹,不怕父皇把你送回望岳山庄去?”单连城半威胁地道。
单宝珠低着头,想了想,又倔强地抬起头来,“我喜欢云哥哥,父皇答应我嫁给云哥哥的,可眼见着你都娶了嫂子了,父皇却不提我的事了,我猜他可能是忘记了,我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提醒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要胡闹,你不也胡闹了?”
“我什么时候胡闹了?”单连城自认自己绝对跟胡闹二字不沾边,所以问得义正言辞。
单宝珠瞅了云七夕一眼,又看向她的哥哥,有点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说道,“起先,起先你们在马车里面,我,我可都看到了,也听到了,不止我呢,他们也都听到了,你在马车里胡闹,你们说,有没有?”
巧儿顿时红了脸,而青黎哪能知道这位公主还能在这个时候给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谁也没有说话,单连城的表情竟然难得的有了那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