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凝她,平寂幽远的道:“有些事,最好言明为好,若是不然,本国师便是有心帮你,也帮不到你。”
是吗?
这叶渊,竟会当真好心的帮她?
这话入耳,凤紫着实不信。
待得片刻后,她才强行按捺心绪一番,低沉而道:“凤紫并无隐瞒,又何来对国师坦白什么?还是那话,国师若对凤紫身份有何怀疑,自可去厉王那里问。再者,凤紫对太子不喜,自也是因为那东宫太子,本非有情有义之人,而是腹黑冷血的奸诈之徒罢了。他连摄政王府都能背叛,连与他相爱数年的摄政王府郡主都能抛弃,这等阴险狡诈之徒,如何能受人恭敬而待。”
叶渊嗓音微挑,“看不出来,你倒是喜为别人打抱不平。只不过,那摄政王府之事,自也轮不到你插手才是,你如何这般上心与在意,甚至在意得连面对东宫太子,都可冒死抵触与不恭?本国师倒也记得,凤儿姑娘你,本是惜命之人,怎独独在那太子面前,便突然变得莽撞无礼,不惜命了?”
凤紫微微抬眸,沉寂的瞳孔径直迎上他那双幽远无波的眼睛。
“凤紫的确嫉恶如仇,的确看不惯那东宫太子罢了。如此解释,国师可满意?”凤紫低沉沉的道。
叶渊眼角微挑,突然间不言话了。
则是兀自沉默片刻后,他才突然低道:“姑娘有自己的脾气,倒也不错,只不过,这脾气太过张扬的话,对你并无好处。再者,本国师并非太过在意你身份,也并非太过在意与你太子之间是否有过结,而是,在意你莫要给本国师与厉王惹事便成。若是不然,你自该知晓后果。”
幽远低沉的嗓音,却莫名卷了几许威胁。
也许如此强势威仪的叶渊,才该是他本来面目。
凤紫瞳孔再度一缩,并未立即言话,心绪也起伏跌宕,整个人,也彻底的沉默压抑开来。
也是了,这叶渊如今与萧瑾合作,自然不想萧瑾因她而受牵连,又或者,这叶渊该是早就猜到她身份了,只是并无十足的证据,但对她的防备却并未减却半许。
是以,不止是她在防这叶渊,这叶渊,也在防她。又许是,若非没有厉王萧瑾的阻拦与干预,这叶渊,怕是早已将她这个不明不白的祸患除掉了吧。
思绪翻腾,所有的复杂之意也开始源源不断的在心底汇拢。
待得半晌后,凤紫才再度强行按捺心绪,低沉而道:“凤紫不曾想过害王爷与国师,是以,国师不必如此戒备与威胁凤紫。再者,无论如何,厉王对凤紫有救命之恩,凤紫便是再狠,自也不会对厉王下手。”
这话一落,垂眸下来,不再言话。
车内气氛沉寂,叶渊也极为难得的未再出声。
二人无声对峙,气氛压抑。待得不久,马车终于是彻底停了下来。
“国师,到了。”这时,车外突然扬来精卫恭敬的嗓音。
叶渊平缓无波的应了一声,随即便将目光朝凤紫落来。
凤紫顿时回神,并未耽搁,率先挪身下车,待站定在马车边时,叶渊也挪至了车边,那骨节分明的手也微微的朝她探来。
凤紫微怔,目光朝他递来的手扫了一眼,而后便伸手而去接住了他的手,随即再稍稍用力,将他扶下了马车。
待得叶渊刚刚站定,凤紫便已迅速干脆的缩回了手。
叶渊扫她一眼,并未言话。
正这时,身后不远,突然扬来一道轻笑,随之而来的,则是一道温润如风的嗓音,“国师此番回京,变化倒是大。本宫曾记得,国师以前,是不喜女子触碰的。”
凤紫神色微动,稍稍垂眸,兀自沉默。
叶渊则从容淡定的道:“人之脾性,也非一成不变。偶尔改变一些,倒也未尝不可。太子,你说可是?”
君黎渊笑得温润,并未立即言话,足下也缓缓往前,待站定在叶渊面前时,才平和而道:“国师此言虽是有理,但这话放在其他之人身上,本宫尚且会信,但放在国师身上,本宫倒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毕竟,国师不喜女子触碰的习惯,举国之人皆知,甚至国师回京的前两日,本宫似也不曾听闻国师会让婢女随身在旁伺候,是以……”
话刚到这儿,幽幽顿住。
叶渊淡漠无波的道:“太子有话,不妨直说。”
君黎渊唇瓣上的弧度稍稍收敛了半许,那清幽温润的目光在叶渊面上流转了记下后,才继续而道:“国师无需多虑,说来,本宫也只是好奇罢了。毕竟,国师前几日回京之际,本宫也不曾听说过国师会让婢女伺候,而今突然面对这凤儿姑娘,国师倒是打破了往日的习惯与规矩,如此迅速的转变,倒也着实让人好奇罢了。”
这话一落,目光则朝凤紫落来,嗓音微挑,继续道:“看来,凤儿姑娘着实是极为特殊的,不止能让冷血成性的厉王青睐,更也得不喜女子触碰的国师青睐。”
凤紫依旧垂眸,浓密的睫羽掩盖住了满眼的冷冽与复杂。
“太子殿下过奖了。奴婢只是做该做之事罢了,并无特殊,此番得厉王爷与国师青睐,也不过是因厉王与国师怜悯奴婢罢了。”凤紫默了片刻,低沉而道。
君黎渊缓道:“凤儿姑娘无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