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轩轻笑一声,“大皇兄说得是。只是,大皇兄寻常似与六皇弟走得极近,时常与六皇弟称兄道弟,而今突然对臣弟说这话,臣弟倒是受宠若惊呢。”
“你与六弟,为兄自是一视同仁。”君黎渊稍稍放缓了嗓音,面上温和十足,着实让人挑不出半分刺来。
君若轩眼角一挑,轻笑而道:“大皇兄如此能说会道,臣弟倒是佩服与欣慰。想来父皇也正是因大皇兄如此体贴温和,才对大皇兄这般看重的吧?”
君黎渊神色微动,嗓音也突然严肃了半许,“三皇弟当真要如此针对为兄?便是为兄对你尽量包容,你对为兄,仍是要抵触无礼?”
“臣弟岂敢呐。大皇兄是东宫太子呢,臣弟,不过是寻常皇子,不过是大皇兄的垫脚之人罢了。再者,国师都被大皇兄请动了,倘若能得国师支持,大皇兄便更是如虎添翼了。只求,大皇兄日后当真飞黄腾达了,莫要赶尽杀绝便是,毕竟,大皇兄对心爱之人都能抄家灭族,心狠手辣,对臣弟这等卑微之人,更也敢肆意恶对才是。”
说着,眼见君黎渊面色沉得厉害,君若轩轻笑一声,扭头回来,便一左一右的朝身旁的女子脸上亲上一口,随即便邪肆慢悠的道:“所谓,人生在世需及时行乐,臣弟如今,也不过是应了那句古话,及时行乐罢了。免得到时候命都没了,什么乐子都没讨着,岂不是白在这世上走了一遭。”
邪肆张扬的嗓音,吊儿郎当之中,兴味十足,却也风月十足。
凤紫目光微沉的朝君若轩落着,也不得不佩服这瑞王满身那破罐子破摔般的勇气。只不过,这瑞王如此之言,虽在自贬,胆又何尝不是刻意的变相示威。
毕竟,他乃皇后质子,乃大昭嫡出皇子,比君黎渊这大皇子更有资格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虽老皇帝对这君黎渊略微欣赏,但君黎渊仅有老皇帝帮衬,倒也非坚不可摧,也非东宫之位便一定能稳。
只道是,皇后的家族磅礴,瑞王得皇后家族拥戴,即便不成材,也是可被强行捧上帝位的不是?
思绪翻腾,越想,便也越发的想得有些远。
而待回神过来时,却见那不远处的君若轩,竟正懒散邪肆的朝她望着。
她蓦地一怔,正要下意识的垂眸避开他的眼,不料未及动作,君若轩已懒散开口,“怎么,仍是觉得本王风华俊朗,是以即便本王恶待于你,也浇不息你心底的觊觎之意?”
他嗓音极为慵懒,话语却极为直白。
待得这话一落,他便转眸朝叶渊望去,轻笑而道:“国师身边的这位婢女,倒是有趣。虽是貌丑,但也人丑志坚,喜欢美好之物。”
凤紫眉头一蹙,当即垂眸,心生无奈。
这君若轩说话着实难听,她这辈子,也着实不曾遇到如君若轩这等脸厚张扬之人,便是那厉王萧瑾再怎么威仪清冷,也断然不会如此与她言话,便是叶渊再怎么风华幽远,也不会直白的问她是否觊觎他的容貌。
是以,这瑞王啊,的确是过分张扬了些,大抵也正是因为他这种骄奢淫逸且邪肆傲然的性子,才令那君黎渊满腹愤怒,却又不得发作。
“本国师这婢子,鲜少见过世面,多朝瑞王打量几眼,不过好奇罢了。她也终归是云英未嫁的女子,瑞王身为男儿,再如何,都该在女子面前略有风度,不可言之太过不是?”正这时,叶渊那幽远无波的嗓音缓缓而出。
君若轩微微一怔,随即便勾唇而笑,“本王倒是发现,国师句句都是道理,以前倒是鲜少与国师多说话,而今相处之下,倒觉国师着实人才。”
叶渊淡道:“不敢。”
君若轩笑道:“国师何必谦虚。本王这人,也着实鲜少敬佩过旁人,而国师便是第一人。只是,依照国师往日的性子,能为旁人说话定是绝无可能,而今却为你府中婢子言话,虽是国师仁慈,但也订有这婢子特殊与过人之处。毕竟,能入国师眼底的人,自也不是等闲之辈。”
“三皇弟许是误会了。国师心善仁慈,不愿府中之人受诬罢了,是以开口主持正义。大皇帝又何必揣度太多。”
一旁的君黎渊面色肃然,低沉出声。
君若轩神色微动,目光朝君黎渊落来,正要言话,不料君黎渊已是转眸望向了叶渊,平和而道:“此番让国师坐着,倒是有些怠慢了国师。本宫闻说国师也极喜棋局,不过,本宫与国师,对弈几局?”
这话刚落,君若轩便兴致盎然的接道:“大皇兄棋术极为了得,而今要与国师对弈,岂不是要想欺负国师?”
说着,目光朝叶渊落来,自告奋勇,“国师若是不弃,本王可与国师一道为伍,赢得大皇兄。说来,大皇兄东宫的宝贝倒是极多,我们每番胜他一局,便让他掏出一件宝贝,如此一来,自是最好。”
君黎渊瞳孔一缩。
叶渊也稍稍蹙眉。
奈何君若轩似是全然不曾将他们二人的反应放于眼里,反倒是犹如主子一般朝门外的小厮们呼喝,“本王几日要对弈,尔等快些将棋盘棋盒拿来。顺便再端几盏新沏的热茶,再端入几盘糕点。”
说完,朝君黎渊嘿嘿一笑,“我们三人对弈,兴致昂扬,但也不能在场的三位姑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