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浑身似要因窒息得爆炸开来时,刹那之中,不远处有几道落水之中骤然而来。
瞬时,湖水当即荡漾几许,凤紫下意识一惊,嘴角蓦地一张,再度喝了几口水,待得再度闭上眼,身子的窒息感已达极限,却也正这时,突然有一道手臂速速横来,瞬时抓住了她的胳膊,随即猛的用力,拖她而起。
刹那,凤紫的脑袋破水而出,一股新鲜空气也骤然钻入鼻间,吸入了肺脉。她陡然睁眼,猛烈呼吸,奈何喉咙却又腥味的湖水上涌。
她来不及多想,当即垂眸吐水,不料太过急促,咳水呛住,整个人竟突然间猛烈的咳嗽起来。
脑袋一片轰乱,六神无主。
只是片刻后,那本是握着她胳膊的手,瞬时扣在了她的腰间,而后稍稍用力,顿时拖着她朝不远处的画舫而去。
她咳嗽不停,片刻,本是苍白的脸顿时被咳得通红。
待靠近画舫之际,有小厮焦急的递手来拉,随即,凤紫腰间的手腕再度一紧,片刻之际,便已被人勾着腰身半拖半抱的登上了画舫。
瞬时,双脚落地,已两脚发软,站定不稳,只是此际的咳嗽,却终于是稍稍平息了下来,六神无主的神智,也逐渐逐渐的开始回拢,待得思绪略微清明后,她转眸一望,便见此际勾着她腰身甚至抱她上得画舫之人,竟是,竟是君黎渊。
刹那,凤紫瞳孔一缩,心口一紧,当即凶猛剧烈的朝他一推。
他似也不曾料到凤紫会突然动作,猝不及防间,竟被凤紫推得松了手,身子也顺势收拾不及的朝旁踉跄了几下,待他神色一变,当即紧急的站稳时,凤紫则因双腿发软,又无人搀扶,整个人瞬时跌落而下,虚软无力的身子骨骤然撞在了地上的船板。
一时,浑身上下,蓦地剧痛。
凤紫眉头陡然一蹙,却也正这时,不远处则突然扬来了一道悠然邪肆的嗓音,“好一出英雄救美的戏份。看来,臣弟喜风月之地的女子,这股子的喜欢极是直白与豪放。但大皇兄要蒙惑勾引一名女子,则藏着掖着不说,反倒是还要演上一出陈芝麻烂谷子的英雄救美。呵,大皇兄为了一个婢子而亲自下湖而救,如此君子风雅之气,不知会迷倒多少女子了,只是就不知那相爷千金与那柳大小姐,甚至还有大皇兄后宫的那些莺莺燕燕,是否会因此吃醋了。”
懒散的嗓音,卷着几许不曾掩饰的漫不经心与戏谑。
奈何这话入得耳里,却再度让凤紫浑身凉了个通透。
她眸子一抬,复杂起伏的目光朝那君若轩望去,袖中的双手,早已是紧握成拳。
因着这君若轩刻意推搡,她方才命悬一线,那种临近死亡的感觉,比上次在死牢中昏迷还要来得强烈百倍。
这君若轩啊,哪里是风流无害之人,明明是,满身华贵却又草菅人命的魔头!
思绪翻腾,落在君若轩面上的目光也越发冷冽。
却也正这时,君黎渊那醇厚的嗓音却少了几许温润与平和,语气之中,也极为难得的增了几分不曾掩饰的威胁与低怒,“本宫亲手救人,并非要英雄救美,而是,我堂堂大昭的皇子竟对一个平民女子下手,明之昭昭的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草菅人命!”
说着,嗓音一挑,低沉而道:“是以,三皇弟若是通透精明,便也该知晓,本宫方才,不是在救她,而是在,救你!倘若,今日这国师府婢子溺亡了,你当真以为,国师会不追究,待得此事传到父皇耳里,这后果,三皇弟可是知晓?”
君若轩面色终归是稍稍变了几许,面上的笑容也逐渐收敛了几许。
待得片刻,他才眸色微动,轻笑两声,只道:“臣弟不过是要与凤儿姑娘随意开开玩笑罢了,岂会是真正要草菅人命。再者,凤儿姑娘也不过是与臣弟立在这栏杆处言话,她自己跌出了画舫,差点溺亡,难不成此事也要怪罪臣弟?”
君黎渊眉头一蹙,薄唇一启,正要言话,不料后话未出,那已是幽远翩跹腾空跃至画舫上站定的叶渊,已是淡漠幽远的出了声,“事到如今,三皇弟,还欲辩解?”
君若轩目光朝叶渊落来,眼见叶渊瞳色沉寂,幽远无底,他稍稍正了正脸色,站端了身子,只道:“国师便是要护短,自也该知晓实情后再护也不迟。再者,今日这凤儿姑娘落水,的确是她自己落水的,倘若国师与大皇兄不信,自可问问凤儿姑娘。”
“三皇子仗着身份尊崇,便要肆意欺辱一名婢女?而今让她落船溺水还不止,此际,竟要将事态全数推至她身上,威逼她自行承认是她自己坠湖?”叶渊嗓音极为难得的稍稍一挑,语气依旧缓慢幽远,但无端之中,却卷着几许掩饰不住的厚重与凉薄。
整个过程,凤紫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心底后怕的跳动,也未全数的缓解。
她苍然起伏的目光,再度朝那满面邪肆的君若轩落去,不料此番一观,竟突然与他那双邪肆修长的眼对了个正着。
她毫不避讳,瞳孔中顿时漫出了几许怒意。
奈何,他则突然勾唇一笑,薄唇一启,再度出声,“本王便是本事再大,自也不能让国师的婢子委屈了自己而言道谎言才是。再者,而今国师当前,这婢子也该有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