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长着似也无用了呢。”
懒散柔腻的嗓音,慵然十足,然而言语内容,却是让人头皮发麻。
凤紫面色一变,低沉而道:“奴婢并非是未听见王爷之言,也并非是不愿回话,而是不知该如何回话。王爷一直都歪曲奴婢之意,一直都刻意认定奴婢倾慕于你,既是王爷要执意如此,奴婢又岂能奈何。”
他嗓音一挑,“怎么,如此说来,倒是本王一厢情愿了?凤儿姑娘对本王,毫无半分的觊觎之意?”
凤紫淡道:“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不觊觎王爷,更也不敢觊觎王爷。奴婢不知如何得罪了王爷,但求王爷大人大量,莫要与奴婢太过计较。昨夜,王爷已是将奴婢推入了南湖,已让奴婢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且待奴婢被太子救起,奴婢也未拆穿王爷谎言,如此,王爷对奴婢,究竟还有哪里不满?”
这话,她依旧言道得极为直白,只是语气之中,却抑制不住的卷出了几许低怒与无奈。
这话一出,君若轩极为难得的减却了面上的邪肆笑意,那双瞳孔中闪烁的微光,也开始稍稍的敛却了下去。
他并未言话,就这般慢条斯理的朝凤紫望着。
凤紫扫他两眼,也无心再多言了,仅是再度垂眸下来,低沉而道:“奴婢不知王爷为何要如此针对奴婢,又或者,在王爷眼里,奴婢命如薄纸,并无重量,亦如杀奴婢一人,便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无足轻重。但奴婢仍是要说,善恶终有报,倘若一个人太过恶毒了,这后果,终归不善。”
他轻笑一声,瞳孔稍稍一缩,“你这是在威胁本王?”
“奴婢不敢,奴婢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他嗓音一挑,“你倒是说对了,你在本王眼里,着实卑微如蝼,本王要捏死你,无疑是不费吹灰之力。是以,你若是聪明,自该安分听话,而不该肆意威胁,你当真以为,本王这人会信命运?倘若命运要亡本王,本王定奋起而搏,依照本王之意便是,谁动本王一分一毫,本王定回敬一米一丈,本王,并非要被命运主宰,而是要主宰命运,倘若命运无情,神佛无意,本王,便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也并无不可。”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短促的几字,骤然在心底蔓延升腾,越演越烈,凤紫脸色骤变,浑身上下,也抑制不住的蔓出了几许凉薄与紧张。
这君若轩啊,虽是看似风流,嚣张得瑟,虽看似留恋风月,一事无成,但又有谁能知晓,如此风月得瑟之人,竟也能说出这等威仪强悍的话来。
倘若不是野心磅礴,志气满腹的话,这君若轩身上,又如何能有这等君临般大气磅礴之气。
瞬时,心思起伏翻转。
一时之间,也突然发觉,这君若轩满身的大气与强劲,而君黎渊那等虚伪且小奸巨滑之人,岂能当真斗得过他?
越想,心底越发的陡跳。
却也正这时,君若轩突然勾唇轻笑出声,懒散柔腻的问:“怎么,吓着凤儿姑娘了?”
凤紫瞳孔一缩,蓦地回神,待强行按捺心神一番后,才垂眸下来,紧着嗓子低沉而道:“王爷大气磅礴,奴婢见识少,被惊着也是自然。”
她并未否决他这话,反倒是低沉厚重的如实而言。
待得这话刚落,沉寂压抑的气氛里,突然有脚步声隐约而来。
她下意识的抬眸而望,目光瞬时落在不远处的雕花木门上,一时,只闻那几道略微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待得不久后,那些脚步声突然停在了门外,而后,是一道略微紧张的嗓音响起,“凤,凤儿姑娘,奴才将大夫为你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