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周遭沉寂,刹那之间,鸦雀无声。
凤紫全身受制,脸颊火辣疼痛,压制不得,待得片刻,她努力抬眸而望,便见一侧的小道之上,几名华袍之人正由远及近。
天色晴朗,金色的阳光打落在身,然而即便如此,凤紫却并未觉得半许温暖,反而,一股子莫名的凉意,似是蔓延到了骨髓里。
她静静的望着那几名越来越近之人,瞳孔起伏,目光摇曳,心底深处,早已是翻腾剧烈,嘲讽四溢。
竟是都来了!那萧瑾,叶渊,甚至君黎渊三人,竟是在她最为狼狈之际,又出现了呢。
思绪翻腾,不知为何,心头并无半许的释然与松懈之意,反倒是,一股股凉薄厚重之感,越发的强烈升腾。
君黎渊此人并非善类,若要让他救她,自是妄想,而萧瑾与叶渊,也不一定会在此际救她,毕竟,皇后与瑞王齐齐当前,倘若萧瑾与叶渊插手,高调而为,无疑,是在与皇后与瑞王作对。
再者,萧瑾这段日子本是被皇室盯得紧,定也是不会不顾一切的救她才是。
毕竟,代价太大,萧瑾与叶渊这类人,心底可是明然如雪的。
越想,思绪越发的嘈杂起伏,却是带得半晌后,大抵是心底已觉无望,毫无希冀,是以,凤紫面色也沉了下来,目光也稍稍垂落,不再朝他们望去一眼。
仅是片刻,君黎渊几人已是站定在了凤紫面前,随即,皇后那阴狠威仪的嗓音突然响起,“太子与厉王,倒是好大的威仪,竟敢不顾本宫之意,责令本宫的婢子住手。”
阴狠的嗓音,挤兑十足,这话却独独针对君黎渊与萧瑾,竟也不曾对叶渊有半许针对之意。
君黎渊并未耽搁,温润而道:“方才宴席,听闻着火,是以臣儿便与国师和厉王赶过来了,只是,这位姑娘,乃臣儿熟识之人,眼见她守法,臣儿一时情急,便开口而唤了,望母后见谅。”
皇后阴沉而道:“太子这番解释,倒不足让人信服。便是一时情急,自也不可令本宫的婢子住手才是。莫不是,太子本就不曾将本宫放于眼里,是以,也敢在本宫的婢子面前作威作福,随意呵斥?”
君黎渊神色微变,恭敬垂眸,平缓而道:“臣儿绝无此意,母后明鉴。方才臣儿突然一唤,也绝非要呵斥母后的婢子,而是,这位凤儿姑娘的确并非寻常婢子,臣儿一时情急,才无奈出声而唤。”
皇后嗓音一挑,“这纵火的贱婢,并非寻常婢子?”
君黎渊温润恭敬的点头,正要言话,奈何后话未出,一旁的萧瑾已出声而道:“婢子便是婢子,并无不寻常之说。只不过,皇后要教训人,自也不能无缘无故。是以,臣倒是要问,这婢子,究竟犯了何错?”
清冷淡漠的嗓音,并未夹杂什么情绪,只是或许是他嗓音本就低沉冷冽,是以这话入耳,也无端显得发凉发紧。
皇后神色一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蓦的转眸朝萧瑾望去,挑着嗓子阴烈而问:“怎么,摄政王也想为这婢子求情?”
萧瑾满身淡定,清冷而道:“并非求情,不过是想,知晓事实罢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皇后越发恼怒,随即红唇一启,当即朝萧瑾怒道:“事实?看来,厉王爷近日倒是过得舒坦了,而今竟为了一名婢子要多管闲事了。既是厉王爷要求事实,本宫,自是如你所愿,道出事实,也免得你说本宫不明事理,肆意起伏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婢子!”
说着,嗓音一挑,继续道:“今日瑞王府起火,火势剧烈如何,想必尔等都瞧见了,本宫与瑞王过来时,王府侍卫已捉住了纵火之人。与你们一样,本宫也诧异,诧异这纵火之人,竟是名女子!只不过,事实便是如此,这女子虽看似瘦弱,面容鄙陋,但却是纵火凶手!是以,本宫差人掌故调教于她,难道还不妥了?这等公然在王府之中防火,意图阴险之人,便是就地阵法,也是恰当!”
君黎渊平缓而道:“母后,这凤儿姑娘并无武功,加之与厉王府也无大仇,她定是不会在厉王府防火才是。是以,母后,这其中许是有误会。”
皇后怒道:“还有何误会?人赃并获,就地而抓,还有何误会?怎么,太子这是执意要包庇这婢子了?”
君黎渊神色微变,恭敬而道:“臣儿不敢。只是,依臣儿对风儿姑娘的了解,着实知她做不出这等事来,再者,凤儿姑娘性子如何,三皇弟也是知晓,倘若母后有疑,自也可问问三皇弟此女品性如何。”
皇后嗓音一挑,“本宫不论这婢子在太子眼中是何性子,而今既是抓到她在瑞王府纵火,那她便该受责罚!”
“母后,这其中许有误会。”君黎渊神色微紧,再度而道,连带脱口的语气,虽是平和如常,然而隐约之中,也夹杂了几许掩饰不住的复杂。
皇后满面阴沉,并未将他这话听入耳里,仅是冷哼一声,阴沉而道:“太子执意包庇,倒也让本宫刮目相看。说来,太子如今着实是翅膀硬了,竟能为一个贱婢而肆意怀疑本宫决策。也罢,既是太子不信,那本宫便让你心服口服。”
这话一落,目光朝凤紫落来,阴狠而问:“贱婢,今日瑞王府纵火之事,可是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