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气氛,沉寂幽谧。无声无息之中,压抑与清宁之感尽显。
凤紫静立在门外,候了半晌,门内之中,却仍是一声不起,毫无应答。
一时之间,周遭夜风,也莫名的盛了半许,凤紫眉头微蹙,忍不住稍稍拢了拢衣裙,随即强行按捺心绪一番,再度恭敬出声而道:“国师,凤紫可否进来?”
低沉的嗓音,恭敬十足,却也是幽远十足,又或许是吹在身上的夜风着实凉薄,竟连嗓子都因这股子的凉薄之意而显得稍稍发紧。
这话一出,门内,依旧沉寂一片,毫无动静。
凤紫眉头越发一蹙,默了片刻后,待得正要继续坚持而唤之际,不料嗓音还未脱口而出,门内之中,便突然扬来了叶渊那厚重幽远的嗓音,“何事?”
这话入耳,虽是幽远凉薄,但那叶渊终归是回了话。
凤紫下意识的噎了后话,心底也生了半许释然,随即神色微动,嗓音一启,平缓恭敬而道:“凤紫此番来,是特意过来感谢国师。”
这话一出,屋内便扬来叶渊幽远无波的嗓音,“今日你能从瑞王府脱险,全是你个人造化,与本国师无关,是以,谢意便无需言道,回去吧。”
无波无澜的嗓音,幽远沉寂,并未夹杂任何感情,然而那语气之中,却是无端夹杂着几许威仪威逼之意,似是要令凤紫离去,莫要再在屋外叨扰。
奈何便是如此,凤紫也毫无离去之意。
此番既是行到了这里,便无空手而归的打算。毕竟,萧瑾之言,倒也是历历在耳,此番来叶渊这里,自也该是,做点事不是?
毕竟,此番她云凤紫无疑是四面楚歌,纵是这叶渊当真嫌弃她,排挤她,但她云凤紫,自也是要恭敬而行,厚脸而贴才是。
亦如,那萧瑾曾说她云凤紫这张脸与叶渊的旧爱有几分相似,倘若,那君若轩执意要让她云凤紫恢复容貌,从而得他观望打量的话,那她云凤紫,宁愿在一切都失去控制之前,先让这叶渊目睹她的容貌,从而,孤注一掷的豪赌一番,豪赌是否能凭这张脸,勾起叶渊心底最深最重的恻隐。
思绪翻腾摇曳,层层起伏,复杂不浅。
待得片刻,凤紫瞳孔微缩,随即便强行按捺了心神一番,恭敬而道:“国师过谦了。凤紫今日脱险,的确是仰仗国师在皇后面前为凤紫说话,要不然,皇后定也不能轻易放过凤紫,而那瑞王,定也不会不看国师的面子而饶过凤紫。”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越发恭敬的道:“凤紫此番前来,的确是为道谢。也望国师,让凤紫入内一番,让凤紫当面对国师言谢。”
这话一出,叶渊那幽远的嗓音顿时极为难得的增了几许不耐烦,“滚回去。”
短促的三字入耳,并不好听,然而即便如此,凤紫依旧端然的立在门外,恭敬而道:“凤紫,求国师一见。”
除了仇恨之外,她也极为难得的如此执着,只因,后退无路,无论如何,她都该在这叶渊面前勾引试试。
纵是心思被这叶渊拆穿,纵是被这叶渊鄙夷洗刷得无地自容,但这又有何大碍,毕竟,性命还在,掉点儿面子,也无伤大雅,倘若真能勾起叶渊的恻隐,亦或是真能媚上叶渊的话,想必那时,即便叶渊不会帮她复仇,但她云凤紫,自也会凭借叶渊之威,不至于四面楚歌。
思绪至此,一切的一切,终归还是全然的通透开来。
今日萧瑾那些话入得耳里,她只觉萧瑾是在刻意引她与迷惑叶渊,但如今想来,萧瑾虽别有用心,但也不得不说,萧瑾让她去迷惑叶渊,却也是她云凤紫如今唯一可行之路。
毕竟啊,四面楚歌,人人皆危,她云凤紫,已是后退无路,无路了呢。
越想,心底便也越发的沉寂起伏开来。
待得片刻后,凤紫再度强行的按捺心神一番,幽远飘忽的目光,也再度落定在前方的雕花木门上,随即唇瓣一启,继续恭敬而道:“凤紫,求国师一见。只要国师见了凤紫,容凤紫当面道谢后,凤紫,定会主动离去。”
低沉的话,恭敬十足,却也是认真十足。
奈何这话一出,屋内的叶渊似是越发的没了耐性,“滚。”
这回,他仅是回了短促一字,威胁十足。
凤紫静立在原地,仍旧是坚持恭敬而道:“望国师,一见。”
这话一落,屋内之人终归是有些有些怒了,言语也开始再不拐弯抹角,直接便开门见山的道:“本国师不论今日厉王对你说了什么,但那若要攀附本国师而行方便,本国师,定是不会容忍。”
说着,嗓音也跟着一挑,继续道:“回去吧。是人皆有造化,而你的造化,不该是由本国师来渡。再者,这大昭之国虽是飘摇,大昭皇族昏庸无能,但无论如何,大昭皇族,自也不该由本国师来真正颠覆。是以,那若想要在本国师身上得到什么,亦或是要利用什么,本国师,定是分毫不给。”
凤紫眼角一挑,思绪翻腾,凤紫并未立即言话。
叶渊这话,说得倒也是极为直白,只是如此一来,可是证明这叶渊本就确定了她的真实身份,从而,也想要知晓她想要接近他的目的?
只不过,这人这番话说得倒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