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叶渊,终归还是在怪罪她与那瑞王多做接触了,只奈何,而今那君若轩性子如痞,心狠手辣,她云凤紫,自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多做接触了。
而今人性分明,她将事态也看得分明,是以,比起那君若轩来,至少,这叶渊并不会动不动就要她性命才是。
思绪翻腾摇曳,一时之间,凤紫并未立即言话。
待兀自沉默片刻后,她才按捺心神一番,低低而道:“今日凤紫能入瑞王府,是因瑞王差人亲自将凤紫接入王府,并非凤紫真正所愿,是以,凤紫也不过是被逼无奈,才入得那瑞王府参加宴席罢了,而今日那瑞王府纵火之事,也在凤紫的意料之外。今日之事,凤紫不敢多求国师见谅,但也望国师能明白,凤紫绝非是四处生事之人。”
叶渊幽远清冷而道:“你是否是四处生事之人,而今,本国师自是无心理会。你如今也已与本国师当面道过谢了,此际,可是该滚出这屋门了?”
他这话极为幽远,却是冷意十足,干脆得当,语气之中,也无波无澜,却又莫名给人一种冷到极致的威仪与逼人。
凤紫眉头稍稍一蹙,而待片刻后,她便已强行敛神一番,满目平和沉寂的朝叶渊望着,随即唇瓣一动,低低而道:“国师,便是如此不待见凤紫?”
叶渊冷道:“你莫要忘了,本国师收你入府的初衷,不过是要将你从厉王身边挪开罢了。如你这等卑微之人,何来有资格受本国师待见?”
清冷幽远的话,极缓极慢,如此干脆干练的言道而出,却是让人不知其中话语的真假。
凤紫神色微动,叶渊的这番话虽在无情的讽刺,但也在她意料之中。
又或许,自尊之意早就在心底被敲碎,是以此番的脸皮,竟也莫名的厚实开来,便是叶渊这番抵触鄙夷的话入得耳里,却也不曾在心底掀起任何的波澜与不适。
她依旧是静静的朝叶渊望着,整个人平静沉寂,却又莫名的淡然凉薄。
则是片刻后,她便逐渐将目光从叶渊面上挪开,低低而道:“凤紫虽无资格让国师待见,但凤紫却是厉王看重之人,不是?若是不然,国师岂会因厉王之故而收留凤紫,甚至今日帮凤紫说话?”
说着,嗓音稍稍一沉,平缓而道:“凤紫如今,也不顾国师对凤紫态度究竟是何,而今,凤紫也仅是想问国师一句,厉王突然对凤紫如此特殊以待得缘由,国师,可想知晓?”
她终归还是将话题扯到了这话题上,也算是,变相了勾起了这叶渊对她最初的怀疑。
毕竟,那萧瑾突然特殊待她,也是曾让这叶渊对她极是探究,甚至还几番出口而问,问她是否与萧瑾之间有何交易,是以,既是往日心有顾虑不曾对这叶渊将话摊开来说,但如今四面楚歌之际,倒也无藏着掖着的必要了,毕竟,性命都在沉浮,其余的一切,便也显得不重要了。
这大昭江山啊,处处危机,群雄角逐,这些腹黑的男子,皆是想角逐那大昭帝王之位,如此也罢,她云凤紫并非想坐他们角逐之途的牺牲品,但她也能在与这些男子周旋之中,再掀点风,补点火也是尚可,待得这些腹黑之人斗得不可开交之际,她再趁机捡漏,许是能手刃仇敌都说不准呢。
思绪至此,一时之间,心底也越发的深沉冷冽。
然而这话一出,叶渊果然是眼角一挑,那两道落在她面上的目光,也突然间深了半许。
凤紫淡然观他,面色沉寂,目光沉寂,纵是表面一片平静认真,然而心底深处,也逐渐升腾出了几许了然。
果然,还是这话题容易让这叶渊感兴趣呢,也是了,这叶渊看似脱尘风华,清雅幽远得不似个凡人,只奈何,这天底下本就没什么真正的谪仙神智,这叶渊啊,再怎么脱尘,再怎么世外,但也不过是俗人。
而只要是俗人,人的七情六欲,甚至磅礴野心,这叶渊,自也是通通都占,将亦如,虽是身居国师之位,却也终归是,觊觎其它呢,将亦如,暗自之中,他自该对她的真实身份了如指掌,是以,连君黎渊都认定她手中握有摄政王府十万大军兵符,这神通广大的叶渊,又如何不知此等消息?
再者,许是他能将她收留在这国师府,许是根本就不是为了厉王萧瑾,而是,为了全他自己的野心都说不准呢。
越想,心底的复杂之意便越发浓烈,层层翻腾之间,凤紫瞳孔也抑制不住的再度深了半许。
仅是片刻,叶渊薄唇一启,清冷幽远而道:“最初本国师问你之际,你百般不言,而今,竟突然想通,准备说了?”
凤紫按捺心神,满目恭敬认真的望他,“走投无路,凤紫也愿意,对国师交心而谈,只求国师,护凤紫一命。这对国师而言,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但对凤紫而言,却是身家性命之大。”
叶渊瞳孔几不可察的缩了半许,“本国师救人,历来都不是随意而救,今日在皇后面前帮你说话,不过是看在厉王面上为你说话罢了,但也仅此一次,绝无下次。是以,下次你若遇险,若要让本国师救你,本国师自也得看你是否有让本国师开口而救的价值。”
是吗?
凤紫眼角微挑,心底冷讽重重。
果然,腹黑之人,自也是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