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浮动,微生凉爽。
周遭,花木葱郁,淡香盈盈,甚至于,微风之中,竟也能闻到几许清晨的泥土气息,这种感觉,倒是着实有些特别。
想来,如叶渊这等略微玄乎之人,常日打坐清修的话,自也喜在略微灵气舒雅的地方修习,而今这亭子之处,虽称不上灵气,但也比屋内的缓解与氛围要好生太多。
思绪至此,凤紫眼角微挑,目光也深了半许。
她足下步子也放得极轻极缓,但即便如此,仍也是有所声响,然而那亭中的叶渊,竟似如无知无觉,整个人双目而合,清清淡淡,毫无任何反应,甚至于,待得凤紫入了亭子,将桌上的早膳也摆放在了亭中的石桌上后,叶渊也依旧合眼,无声无息,似是仍是毫无察觉。
凤紫眉头微蹙,垂眸凝他,思绪也翻转摇曳,总不能大费周章的将早膳端来,而后竟这般无声无息退散才是,倘若当真如此,她今早所做之事,岂不白费?
思绪至此,凤紫瞳孔微缩,待拿回托盘之际,下手也微微而重,将托盘随意的在桌上磕了一声。
沉寂清冷的气氛里,这道声响倒是极为突兀。
刹那,不远处的刘泉差点惊得将手中的早膳颤掉,整个人也浑身紧绷,惊恐的朝凤紫望着。
整个过程,凤紫面色极为平静,动作也极为平缓,待得终于将托盘端起,然而,那叶渊仍旧盘腿而坐,双目紧合,并未被她本分所扰。
她眼角稍稍一挑,只道这厮定力倒是十足,一时之间,目光也稍稍一沉。
待朝叶渊凝了片刻后,她开始缓缓踏步,足下也稍稍发重,声响比最初来时要重了几倍,只奈何,即便如此,叶渊仍无任何反应。
半晌,凤紫终归放弃,也未再刻意发出声响了,仅是转身轻手轻脚的回得石桌旁,待将手中的托盘再度放在石桌上后,她便缓缓在桌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周遭气氛沉寂,无声无息,淡然平缓。
凤紫在旁静静而坐,目光也静静的在叶渊面上落着,淡然平静的观着。
她倒是要看看,这叶渊究竟要打坐打到何事,再者,此番既是无事,加之有意盯上叶渊,是以,在此坐着静候,她倒也能忍得。
只奈何,虽心底如是坚定,然而这一等待起来,倒也着实百无聊赖。
叶渊此人,一直盘腿而坐,一动不动,整个人平静淡定,却又幽远沉寂。
不得不说,他那张面容极是俊美,也难怪世人皆是盛传这叶渊的容貌,那所谓的清风儒雅,淡雅自若,便该是如叶渊这等俊俏的模样了,只可惜,明明有蹁跹如君的潜质,却非得要当冰山之人,非得要大肆的装着冷冽与清高,莫不是这厮当年当真为情所苦,是以才如此性情大变?
如此,这叶渊最初之际,情窦初开,温情脉脉时,又该是,何等模样?
思绪翻腾摇曳,一时之间,心底倒也漫出了几许好奇之意,而待得将叶渊凝了许久后,她才稍稍按捺心神的将目光从叶渊身上挪开,待得随意朝前扫视之际,则见那亭外道路的远处,刘泉依旧端着托盘,焦急的立在原地。
遥遥之间,虽有些看不清刘泉神态,但也见他不停在在原地摇晃身子,大抵是察觉到了她朝他望去,他顿时抬起一手,蓦的朝她一招,急促焦急的示意她赶紧朝他过去。
凤紫静然而坐,淡定而观,仅是淡然随意的将刘泉的所有反应收于眼底,但却心底沉寂平静,全然无心去搭理。
半晌,那刘泉皆不曾放弃的朝她招手,眼见她全然不曾理会,许久后,他终归是放弃了招手,仅是端着托盘在原地来回跺脚走动,整个人着实是焦急难耐,却又无可奈何。
凤紫眼角一挑,目光也稍稍幽远。
说来,今日也算是坑了刘泉一回,害他如此着急惊恐了。
只可惜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倘若她还是以前的云凤紫的话,定会在言行之前为别人考虑,但如今,经历了太多的起伏于波折,她这颗千疮百孔的心啊,也终归是硬实了起来。
思绪至此,凤紫默了片刻,随即便垂眸下来,再不朝那远处急得难耐的刘泉望去一眼。
她的目光再度落到了叶渊身上,懒散打量,兀自盯着。
周遭气氛,依旧清寂幽远,平静如初。
时辰,一点一点过去,静默无波之中,沉寂幽远,然而无形之中,却也无端增了几许清冷。
凤紫一言不发,淡定而坐,但呆得久了,便也越发的无聊无奈。
片刻,凤紫抬眼扫了一眼石桌上的早膳,只觉着早膳早已是凉透,是以,这叶渊今日,可是早就发觉了她,是以故意如此打坐,摆足了姿态不愿理会他,甚至连她端来的早膳也不愿碰?
越想,百无聊赖的心底,也逐渐沉了半许,而待得再度垂眸将目光朝他落去时,刹那之间,凤紫懒散随意的瞳孔,却瞬时对上了一双清冷幽远的眼。
瞬时,凤紫猝不及防的惊了一下,整个人也顿时震得颤了颤,待强行按捺心神后,凤紫才急忙恭敬而唤,“国师。”
这话一落,叶渊并未言话,那双深幽清冷的瞳孔,静静朝凤紫望着。
周遭气氛,也顿时沉寂一片,厚重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