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兀自沉默片刻后,她才恭敬而道:“王爷所言极是。”
纵是心底起伏冷嗤,然而最终,她仅是力挽狂澜般仅仅道了这几个不痛不痒的字。
君若轩瞳孔一缩,似是满心的数落与训斥全数落到了软钉子上,整个人,也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
待得片刻后,他才缓缓敛神一番,那双狭长的眼睛,也邪肆深沉的朝凤紫盯着,随即薄唇一启,“本王言尽于此,凤儿姑娘若能听进去,便是最好。只不过,今日凤儿姑娘本是要让本王高兴,到头来,却是惹得本王不悦,如此,凤儿姑娘倒是说说,今日,你该如何……补偿本王。”
这话越说到后面,他嗓音便越发的邪肆缓慢,面上那些复杂之意,也终归是全数被他压了下去,整个人,也逐渐恢复了常日的懒散邪肆,得瑟兴味。
凤紫静静坐于地上,面色幽远沉寂,并未立即言话。
心里的戒备之意,也依旧浓烈,然而即便如此,却也浓不过心头再度而生的无奈与怅惘之意。
得,这君若轩竟又扯到这话题了,看来也是居心不良,要肆意开始对她找茬了。
思绪翻腾摇曳,凤紫心如明镜。
待兀自沉默片刻后,她才强行按捺心神一番,缓缓抬眸朝君若轩望来,恭敬而道:“今日,奴婢的确是想让王爷高兴,却是使出浑身解数,努力至极,但却适得其反。但即便如此,奴婢心意却是好的,也望王爷,能再宽容奴婢一回。”
君若轩慢腾而道:“本王已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于你,凤儿姑娘仍是要得寸进尺?你该是知晓,本王这人啊,最是不喜旁人在本王面前犯错,说是嫉恶如仇都不为过,而凤儿姑娘今日既是得罪了本王,自也该付出些代价才是。”
又是代价!
无论是否是她的错,这君若轩都会归结为是她的错。但却不得不说,今日明明不是她云凤紫不努力,不靠近,明明是这君若轩承受能力不强,不能一如既往的淡定的与她作戏罢了。
是以,事到如今,这君若轩却要以权势来再度欺压于她,让她承认自己的错误,甚至让她补偿于他。
这世上啊,怎会有君若轩这等厚脸无耻之人!
凤紫满目认真的凝他,低沉恭敬而道:“王爷想让奴婢作何?”
君若轩勾唇而笑,满目邪肆流光的凝她,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彻底看穿一般。
凤紫强作镇定,任由他肆意打量,则是半晌后,眼见他仍旧不言,凤紫眉头稍稍而蹙,平缓恭敬而道:“王爷,究竟想让奴婢作何?”
这话,略微卷着几许无奈,但却控制好了语气,不曾夹杂半点的恼怒。
待得这话一落,君若轩终于是轻笑一声,随即薄唇一启,懒散而道:“好办。只要,凤儿姑娘为本王做件事,本王,自会原谅凤儿姑娘,不做追究。”
凤紫心底蓦的一紧,恭敬而道:“不知,王爷所说的事,是?”
君若轩这回倒是不曾耽搁,当即慢悠悠的道:“历代国师,皆有平争乱,鞭昏君的权杖。那权杖,是历代国师遗留而下,权威至上。”
他嗓音极为懒散幽远,邪肆之中,却是话中有话。
凤紫瞳孔骤然一缩,面上,也抑制不住的漫出了几许惊愕与复杂。
这厮突然这般说作何?
思绪起起伏伏,摇曳翻腾,却也正是因为这君若轩突然如此朦胧而言,令她心底骤然生出了几许不详之感。
她满目复杂发紧的望他,一言不发。
君若轩则兴味盎然的观她,也突然间未再出声。
周遭气氛,越发压抑沉寂,无声无息之中,透着几许似如风雨来临前般的冷硬与紧张。
待得片刻后,如此沉寂压抑的气氛里,君若轩突然轻笑一声,薄唇一启,懒散无波的道:“本而本王要让凤儿姑娘所做之事,并不难。只要凤儿姑娘为本王偷到国师的权杖,本王,便彻底原谅凤儿姑娘。”
偷权杖?
这话入耳,凤紫骤然一惊,目光也大起大浮,整个人僵在当场。
那所谓的国师权杖,她以前也不过是稍有耳闻罢了,闻说,国师事关国之气运与命脉,是以,如此权威如神般的人物,手中皆有历来传下的权杖,上可打昏君,下可打佞臣,更可平纠纷,除恶事,着实是威仪得紧。
而大昭的国师,也像是国之监督之人,正派而又正立,再加之有权杖在手,更也是国之风云人物,连宫中帝王都得礼让三分。
而今,这君若轩非但不尊叶渊,更还要让她云凤紫去偷叶渊的权杖!
先不说这君若轩为何会对叶渊如此疏离算计,就凭他让她去偷权杖之事,也是胆大妄为,着实是不可一世。
这君若轩啊,究竟是有脑还是无脑,又究竟是太过强势与算计,还是,无头无脑的横冲直撞?
思绪翻腾摇曳,越想,心底的复杂与震颤之意便越发强烈。
待得片刻后,沉寂的气氛里,君若轩再度轻笑一声,慢悠悠的道:“本王之言,凤儿姑娘可是考虑好了?”
凤紫应声回神,起伏震颤的瞳孔极是深沉的朝他凝来,待强行按捺心神一番后,她才唇瓣一启,低低而道:“偷国师权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