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她说得极为淡定。
是的,她就是想中伤那杨侧妃,也有意挑拨萧瑾与杨侧妃之间的关系,甚至于,她也着实想让那杨侧妃死,让这萧瑾亲自去戳穿杨侧妃的表面的良善,让这萧瑾亲手去捏了她的性命!
那杨侧妃不是仰慕萧瑾么,不是为了萧瑾还对她云凤紫吃醋恶对么,那她云凤紫,便让这萧瑾去亲手捏碎杨侧妃心底对萧瑾的所有美好之感,想必那时狰狞相对时,也想必那杨侧妃被自己的丈夫亲手要了性命时,那种绝望之感,自也是,狰狞而又有趣的。
她心底一直这般计量着,甚至狠毒着,她甚至都快想象着那杨侧妃绝望惨死之际究竟是如何狰狞可怖的摸样了,奈何待得周遭沉寂半晌后,萧瑾那阴沉冷冽的嗓音,终归是慢腾腾的扬来了,“在本王面前挑拨离间,你还不够格,更也演戏的本事不够,做作虚伪之中,倒令本王……不耻。”
这话入耳,却也瞬时将凤紫心底所有的想象与期盼全数冲散。
这萧瑾,终归还是不相信她,更也不曾将她真正放入眼里。
也是了,她云凤紫满身卑微鄙陋,不过上蝼蚁之人,又如何比得上他那些姬妾。这萧瑾虽不喜他王府的女人,但比起她云凤紫来,那些王府女人,却也终归是比她云凤紫重要。
思绪至此,凤紫勾唇一笑,面上漫出几许不曾演示的自嘲与清冷。萧瑾这番态度,虽在她意料之外,但又何尝不是在她意料之中。这萧瑾从不曾真正优待于她,她早已习惯,而今被他如此毫不留情的言道,她虽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
“王爷若是不耻,凤紫也无话可说。也罢,王爷既是要护短,凤紫便也只有认命。毕竟,比起王府的姬妾来,凤紫这等蝼蚁之人,自也是比不上。是以,今日之事,凤紫也无心再多言,免得王爷又认为凤紫在挑拨离间,而王爷要如何责罚凤紫,王爷你,直说便是。”
她嗓音极为平缓幽远,面上的自嘲之色分毫不曾掩饰。
萧瑾瞳孔越发阴沉,俊容上的冷冽之意,也越发浓烈。
他着实是看不惯她这等自嘲淡定的摸样,似如一切都不关忧,又似觉得他萧瑾是在刻意在护短,从而恶对于她!便是她此番妥协诚服,也不过是在随意的诚服甚至做戏罢了,她那面上的戏谑嘲讽之意,浓烈成那样,她哪里是在诚服,她明明是在装模作样!
“云凤紫!”恼怒一起,他忍不住怒喝一声。
凤紫满身淡定,平缓无波的道:“凤紫在,王爷有何吩咐,直言便是。”
萧瑾阴沉道:“你若当真有心过来负荆请罪,便收起你那副自嘲戏谑的模样,更也莫要在本王面前惺惺作态!你那套要用在本王身上,并不受用!再者,好生记着你的身份,本王虽留你在王府,自也不是让你在王府内作威作福!你不过是本王收留的卑贱之人,便自该谨记身份,安分守己,而非是在王府内得意妄为!”
这话入耳,凤紫面色分毫不变,心底深处,则蓦地增了半许起伏,“凤紫知晓了。凤紫自后,再也不会认为凤紫为王爷侍过寝,便觉自己与王府后院的那些姬妾不同。多谢王爷提醒,也让凤紫再度认清了身份,凤紫日后,定不会再对王爷抱有任何期望之心,言行之上,更也不会对王爷越距半分,甚至,凤紫再也不会在王爷的姬妾们面前反抗,亦如王爷所言,蝼蚁,自该谨记蝼蚁的身份与规矩,如此,凤紫定卑微低调而活,不主动惹事。”
这席话,她依旧言道得极为自然与淡定,面色上,也是清冷一片,不曾有半许的动容与情绪的起伏。
失望得太多,卑微得太多,被人恶对的次数太多,是以,千疮百孔的心,也自然而然的不习惯去希望,去盼望,是以对于这萧瑾,她也无太多的希冀,有的,仅是淡定冷静的见招拆招罢了。
她知晓这萧瑾满身腹黑深沉,并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她好,是以此番见得萧瑾护短,她也心如明镜,并未觉得诧异。
奈何,她也自觉她如今这番话算是说得极为坦白自然,然而,她却不知为何,待得这话全数落下后,萧瑾竟脸色一变,那双漆黑深沉的瞳孔里,竟越发怒意起伏,似要吃人一般。
“你要对本王不抱任何希望,不会越距,那便最好不过!滚吧,滚回你住处去,这段日子,你好生在屋内闭门思过!既是伤了本王姬妾,那你便滚回去闭门思过,直至本王满意为止!”
他怒气冲冲的言了话,语气中那恼怒与威胁之意,则是展露得淋漓尽致。
对于他此番这突来的发怒,凤紫眼角一挑,心底也略微增了几许诧异。
她倒是发觉,这两日,萧瑾倒是越来越容易恼怒,越来越容易在她面前表露情绪了,她还曾清晰刻骨的记得,萧瑾本为腹黑阴沉之人,不苟言笑,更也讳莫如深,而今倒好,不过几句,这人便怒成这样,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想来,也是这萧瑾着实太过不喜她,亦或是太过厌恶她,从而,便是她有心自嘲与恭顺,这人,本是对她心有抵触与鄙夷,从而无论她做什么,他都认为她是在演戏了。
也罢,昨夜一宿云雨,不得这萧瑾分毫留情,她云凤紫,便也当做是随意的一宿放纵了。
既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