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车挡路?”君若轩下意识的重复一声,这话一落,嗤笑一声,“究竟何人,竟敢挡本王的路?你且去看看,若是寻常之人有意挡本王的路,刻意挑衅,那就,替本王将其往死里揍。”
懒散的嗓音,卷着几许漫不经心的随意,然而这脱口之言,着实与市井流氓无疑。想来这君若轩历来便高贵惯了,是以从来都是他横行于世,岂容旁人挡了他的前路。
凤紫心底了然,也未言话,目光仅是再度朝君若轩扫了一眼,便慢腾腾的伸手理了理额发与衣裙。
车夫不敢耽搁,当即开口朝前方堵路的马车喝道:“尔等是何人!竟是连我家主子的车都敢挡!”
他说得极是冷漠,鄙夷重重。
这话一落,对方马车的车夫却也不甘示弱,当即扯声而道:“此桥狭窄,两车又突然相遇,挡路是正常!”
“管你正不正常,挡了我家主子的路,便是不正常了。你若识相,便速速驾着你的马车后退,若是不然,一旦开罪了你家主子,定让你与车内之人吃不了兜着走。”车夫傲然清冷的出声。
“本王倒是未料到,瑞王身侧的奴才,竟也有这等颐指气使的得瑟之气。”车夫的嗓音刚刚落下,沉寂幽谧的气氛里,一道清冷煞气的嗓音突然响起。
那嗓音,着实太过清冷,却也是不怒自威,虽是短短的一句话,奈何那一字一句皆似染了煞气一般,冷气重重,令人稍稍一听,便浑身发怵发凉。
君若轩的车夫蓦的怔了一下,满身的冷谑也被那席威仪清冷的嗓音给堵了回去。
一时,周遭气氛也再度沉了下来,无声无息之中,沉寂压抑。
凤紫静坐在车内,眼角微挑,却不打算动作。
那车外方才扬来的嗓音,无疑是清冷十足,却又熟悉至极,不是那萧瑾的嗓音又是谁的?她倒是未料到,而今夜色已深,此番好不容易随着君若轩出得厉王府,却能在这狭桥之上,与萧瑾的车马狭路相逢。
也难怪,今儿这君若轩能如此淡然的游荡厉王府,原来,萧瑾今日竟是不在,是以这君若轩才可如此有恃无恐,肆意而为,甚至于,还能将她堂而皇之的带出厉王府。
思绪至此,凤紫心底漫出了几缕冷笑。
她稍稍转眸朝君若轩望去,暗淡的光线里,却是无法将他的面色瞧得清楚。
“是厉王呢。”似也察觉到了凤紫的打量,君若轩慢腾腾的出了声。
凤紫自然而然的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轻笑一声,“是啊,是厉王呢。只是而今狭路相逢,三皇子可是要主动为厉王爷让道了?”
她这话说得懒散柔媚,漫不经心,并未夹杂任何情绪。奈何这话入得君若轩耳里,却被他活生生的听出了半许调侃来。
那萧瑾虽为清冷,但他君若轩也并非太过忌讳。再者,而今自家那父皇本也有意打压那萧瑾,倘若萧瑾再公然惹皇族之人,自也会让自家那父皇抓了把柄,从而正大光明的除他。
心思至此,君若轩的确也极是十足,面上的朝讽邪肆之色也越发浓烈。
萧瑾终归不是叶渊,是以虽满身清冷,声名狼藉,不可小觑,但终归,不若叶渊那般特殊之至,得罪不得。
他轻笑一声,慢悠悠的伸手撩开了帘子,目光朝前方一落,果然见得前方狭桥之上的确有辆马车挡路,他神色微微一动,面上笑意越发浓烈,随即薄唇一启,当即而道:“这倒是巧了,竟还能在这狭桥上与厉王爷相遇,着实难得了。”
略微应付的嗓音,卷着几许不曾掩饰的兴味。
这话一落,他便见前方马车的车夫已是主动撩开了帘子,而借着车上暗淡摇曳的灯笼光火,他倒是能瞧见那对面那车内的雪白身影。
那厉王啊,似是钟爱白袍,只是如今光影暗淡,灯火朦胧,昏黄摇曳之中,倒是衬得他那身白袍极为的飘忽诡异。
“是啊,此地竟能遇见瑞王,倒也巧。只是,瑞王此番,从哪儿来?”萧瑾嗓音清冷如常,却是无心拐弯抹角,问得直白。
君若轩眼角微微一挑,兴味一笑,却也不打算隐瞒,“实不相瞒,本王刚从厉王府过来。”
萧瑾瞳孔蓦的缩了半许,面色也逐渐凉薄开来。
今日他突然被老皇帝传入宫中,一呆便是入夜,倒是不知这瑞王竟会去厉王府。他与这厉王,也非太过交情,是以,这厉王突然造访,是为何意?
“今日本王被急诏入宫,倒是错过瑞王拜访。此番既是相遇,不知,瑞王此番去厉王府,究竟何意?”他依旧问得直白,嗓音淡漠平缓。
君若轩则轻笑一声,“厉王爷无需紧张。本王今儿去你王府,并非是去找你的。”
萧瑾眼角一挑。
君若轩继续道:“本王与凤儿姑娘倒是许久不见了,今日本王才听说凤儿姑娘被国师逐出府了,是以才特意入得厉王府安慰凤儿姑娘。”
说着,兴味而笑,“厉王爷此番才出宫回府,想必是累了,你且先回府休息吧,本王明日若有空,再专程找厉王爷叙旧。”
这话一落,目光朝车夫一扫,“厉王当前,岂能无礼?还不先朝厉王爷道歉一番,再驾车后退,让厉王爷先行通过?厉王好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