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淳神色一动,面色也跟着变了几许,待得目光在凤紫身上流转几圈后,终归是点头道:“虽是兵书难拿,但既是凤儿姑娘想要,玉淳,自也愿为凤儿姑娘努力一番。”
是吗?
这么快就妥协了?
凤紫眼角稍稍一挑,心底漫着几许戏谑淡漠,却也并未多言,仅是笑盈盈的道:“玉淳夫人既然都这般说了,那我,便在此先谢过玉淳夫人了。日后,只要我有机会,自也会在王爷面前多言几句玉淳夫人的好。毕竟,我也知晓,各位夫人虽是大多都被迫入得王府,但如今既是已然嫁人,便是王爷再凶再恶,各位也是想得王爷的在意与宠爱。再者,我这人也历来有恩报恩,又仇报仇,恩怨分明,且此番也不过是借居在厉王府中,心思也并未在此安落,是以,各位夫人也全然不必对我戒备防着,而我,自然也会为我觉得极是好相与的夫人,在王爷面前多言好话,而今玉淳夫人你,便是个开始。”
冗长的一席话,凤紫说得懒散而又平缓,语气中的娇柔与漫不经心之意全然不曾掩饰,一时之间,倒也让在场女子们小心翼翼的面面相觑,犹豫不决,着实不知她这话是真是假。
毕竟,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再者,这凤儿姑娘也不过是卑微的婢子罢了,难道这凤儿姑娘,竟无意独独霸占王爷的宠爱,甚至还要大方的将王爷推给她们?
越想,越觉不可思议。
入了这厉王府的女人们,无论先前是自愿进来,开始被家族强行推送进来,而今在这王府深院里沉沉浮浮,谁人不想真正获得王爷宠爱?便是外界皆传王爷狰狞冷漠,煞气重重,但那般不苟言笑的男子,着实俊美无俦,气质出众,又如何不令人抑制不住的心动?
在场女子们皆面色复杂,目光也跟着掩饰不住的起伏开来。
凤紫懒散朝她们扫着,心底有数,仅是轻笑一声,继续道:“无论你们信还是不信,我这人,着实无争宠之意,若有机会,我还想诸位配合着掩护我出府离开,是以,我心如此,你们若信,日后若能给我方便,我日后,自也能给你们方便。这人啊,皆为相互,你们说,我这话可对?”
她嗓音依旧缓慢懒散,透着几许不曾掩饰的漫不经心。
此番之举,也着实是太过百无聊赖,是以有心打上这些王府后院的女人们的主意罢了。不得不说,这些女人在王府内虽无分量,但也能给她方便才是,就如,萧瑾不愿给她的东西,她便是足不出屋,自也能,从这些女人身上开口要到,如此,又何乐而不为?
思绪至此,凤紫笑得娇柔灿然。
在场女子们皆面色不一的朝她小心翼翼的凝着,则是半晌后,众人面面相觑一番,终归还是朝凤紫妥协下来,纷纷点头,甚至那刘玉淳越发的上前一步,微微紧着嗓子朝凤紫道:“凤儿姑娘正得王爷宠,我等自是恭喜凤儿姑娘,能做那枝头之人。我们这些侍妾妃嫔,也无什么磅礴之心,仅是想安然在这府中呆着,守着王爷罢了,便是凤儿姑娘不在王爷面前为我等言话,我等定也会安然而居,并不会兴事,也无能兴事。只是今日过来,又见凤儿姑娘宽宏良善,着实是心生宽慰与喜欢,倘若凤儿姑娘的确不嫌弃我等的话,我们,自也愿与凤儿姑娘交好,相亲为姐妹,互相扶持。”
冗长的一席话,她说得仍是有些紧张。即便看似已然在强行按捺心口的紧张与跳动,奈何仍是微微破功,不曾真正的从容淡定。
只是不得不说,这番话入得耳里,倒也听着顺耳。
凤紫懒散凝她,面上的笑容越发灿然,只道是这名为刘玉淳的王府侍妾,着实是能屈能伸,甚至极识时务。如这等懂得进退的女子,多加努力,自也不难得那萧瑾上眼才是。
毕竟在她眼里,这刘玉淳,可是比萧瑾那心上人柳淑更为知得进退,更也体贴。只是就不知,那萧瑾将这刘玉淳,将这满腹的女人们全数荒置在后院,却独独去爱那么个攀龙附凤的柳淑。
心有讶异,却又并非太过强烈。毕竟,萧瑾那人也非常人,行事更也不易按常理出招。更何况,这刘玉淳虽是知进退,但似也不够蛇蝎心狠,浑然未有柳淑那等蛇蝎阴柔之性呢。
“玉淳夫人这话,我也极是认同。既是皆为王府中的女子,自该互相扶持,雨露均沾。”
凤紫默了片刻,才稍稍按捺心神,柔和懒散的出了声。
这话一落,眼见在场女子们唯唯诺诺点头,她才话锋微转,继续道:“只不过,我既有与各位夫人们交好之心,若各位夫人们愿意,自也该为我报报家门,毕竟,相识一场,我都不知各位夫人们以前的真正身份。”
她嗓音懒散而又婉转,柔和得当,语气中也不曾夹杂半许锋芒。
在场之人微微一怔,待回神过来,也不好拒绝,仅是开始一一朝凤紫自道身份。
整个过程,凤紫淡然无波的听着,眼角微挑,瞳孔的笑意起起伏伏,深邃幽远。
亦如她料想中的一样,这些女子的出身,的确皆非高贵,反倒是都是寻常官邸中的庶出之女,并无真正显赫之人。
往日她还在摄政王府中时,也曾听说,萧瑾每番迎娶的女子,皆为那老皇帝赏赐,想来,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