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此处皆为女眷,并无男子,是以玩耍之间,便也略微随性。
只是,某些武将之妻,性子稍显彪悍,竟带头开始下河捉鱼,许是早就有备而来,那些女眷不仅带了换洗衣裙,甚至还带了小渔网,从而下河之际,四方游走,不久之后,便已与侍奴一道搂起了几条鱼来。
“那些女人倒是粗鲁得紧,此番公然入河,只为捉鱼,着实显得鄙陋。”
正待凤紫朝那些河中的女子观望,突然,身旁那鹅黄女子突然出声。
这话入耳,凤紫眼角稍稍一挑,却也并未言话,仅是片刻之际,在旁有人开始嗤笑一声,应和道:“许是出生小门小户,再加之自家相公又并非权贵,是以啊,为了得皇上的魁首之赏,便拼了。瞧瞧,这河水虽是不深,但也不浅,这些女人公然下河搂鱼,的确是将身价脸面都丢了。”
“谁说不是。许是那些小门小户,不曾见过什么叫龙恩浩荡,是以便对皇上赏赐之物极是向往。只不过,捕鱼再多,许是也无济于事,毕竟,我们家王爷狩猎极是厉害,且听说在皇上眼里,游鱼易捕,并不能为此番狩猎加太多分呢。”
这时,另外一名瑞王府姬妾开始符合。
几个女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开始论议开来,凤紫神色懒散淡漠,却是无心参与。
高门贵宅中的女人们,常日里大多都是无所事事,憋在府中倒也烦闷,是以便开始拉帮结派,互相争宠,亦或是对旁人各种的论议是非。
便如今日之事,在她开来,纵是有女子下河搂鱼,也并非太过突兀鄙陋才是。毕竟,本是比试,连带王公贵族都可策马而奔,想来自也有跌马亦或是被野物袭击之时的落荒之际,而这些女子下河搂鱼,又有何不妥?
再者,方才那君若轩不是还在调侃,许是萧淑儿与柳淑二人,许是也会下河捕鱼,从而,帮太子夺得魁首么?
思绪至此,凤紫神色微动,也不顾周围几名女子在论议什么了,仅是稍稍转眸而观,朝四方之处扫望。
而那萧淑儿与柳淑二人,则是极为易寻,因着身份太过特殊,加之衣着不菲,是以便是被人群围着,那金灿灿的金步摇与满身金缕重重的萧淑儿与柳淑仍是鹤立鸡群,极为显眼。
此际,那两女被宫奴簇拥着往前,身后,也还跟着不少朝臣亲眷,一众人嬉笑四溢,似是气氛热闹得紧。
凤紫勾唇冷笑,神色幽冷无方。
却也仅是片刻,她便已敛神一番,转眸朝身边的几名瑞王府侍妾缓道:“太子妃与太子侧妃今儿倒是极受欢迎得紧,莫不是在场的女眷的夫婿,皆对太子极是看重阿谀,是以今日狩猎,便让这些女眷与太子的嫔妃好生打好关系?”
她嗓音极缓极慢,语气也并无任何波澜起伏,似在如随口好奇言道一般。
然而这话一出,在场几名瑞王府姬妾则是突然沉了脸色。
几女皆未言话,仅是转眸朝在场之人一扫,待瞧见萧淑儿等人后,几人皆眸露冷意,鄙夷冷嗤道:“太子如今乃东宫,那些女人,自是要巴结东宫女人们。只不过,我们家王爷历来清明,又不喜卖弄权势,是以身后的狗皮膏药,阿谀奉承之人,自然,也没东宫的人多。”
凤紫微微而笑,平缓柔和的道:“也是了。瑞王着实性子温良,一表人才,只是,奴婢倒是担忧,东宫如今风头正盛,且皇上又身子不适,一旦大昭变天,太子平步青云,那时候,就不知瑞王爷,是否会有所影响了。毕竟,奴婢早已听说,太子对瑞王爷似是不和。”
瞬时,几名女子齐齐冷冽的凝她。
凤紫满面淡然,从容依旧。
那鹅黄的女子终是沉了脸色,阴沉而道:“我们家王爷乃大昭皇族中的嫡子,此等身份何能改变。再者,按照大昭祖制,传位大多会传嫡子,论是那太子虽为东宫之主,但也不一定有资格当得了一国之主。”
这话一出,其余几名女子吓得不轻。
“这等大逆之言,妹妹且莫要说了,万一被旁人听见,许是又是一场事端。”鹅黄女子身旁的女子紧着嗓子提醒。
随即,那鹅黄女子也顿时反应过来,神色起伏,虽在强行按捺心绪,但仍旧是后知后觉般的有些紧张与后怕了。
待转眸朝周遭扫了扫,眼见周遭并无外人,她才稍稍放下心来,朝身旁女子点了点头,随即再度将目光朝凤紫落来,神色微动,欲言又止一番,却终归未再言话。
凤紫柔然而笑,神色平静淡然,从容无波。
几人再度顺着河道往前,并无异常,则是片刻,几名女子稍稍互相攀谈着改变了位置,指使本是稍稍走在里侧的凤紫,顺势行在了外侧。
她的左侧,是那满身鹅黄的女子,右侧,则是清澈见底的河水。此处脚下的岸边,并未离河水太高,仅是稍稍一尺之距,且水中的游鱼,依旧成群嬉戏,但摇尾动作却极为灵敏多动。
凤紫面色淡然,垂眸漫不经心的朝河鱼偶尔扫着,不料顷刻之际,左侧那鹅黄的女子,竟越发的朝她靠来。
瞬时,凤紫面色几不可察的变了几许,目光朝鹅黄女子望来,则见她正双眼凝向前方,平缓而行,似是并无异样,她凝她几眼,心生冷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