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紫蓦的一怔。
君若轩似是极为难受,眉头皱得极紧,两手也肆意在脸上横抠,浑身也开始扭捏摇晃,似是极为不适。
瞬时,凤紫眼角一抽,目光在他面上那几道指甲抠出的血印上扫了几眼,心底之中,终是再度漫出了几许揣度之意。
却也仅是片刻,她便按捺心神一番,开始伸手握住了君若轩的两手。
君若轩极是不惯,似也脸上与身上都发痒不已,待得两手被凤紫握住,他便顿时下意识的开始用力挣扎。
“王爷且忍耐些,你若再抠你的脸,许是王爷的脸明日就见不得人了。”
凤紫默了片刻,平缓而道。这话刚落,坐在君若轩另一侧的萧瑾似也察觉了异样,缓缓转眸朝君若轩望来,一时,清俊的面容也略微漫出了几许复杂。
“放手!”
正这时,君若轩极不耐烦的出了声,凤紫则依旧强行握着他的手,抬眸朝萧瑾望去,低沉而道:“瑞王爷力气倒是大,可否劳烦王爷差人过来将瑞王扶至军医处看看?”
萧瑾眉头一皱,清冷的目光径直朝她落来,不说话。
正待凤紫欲图再言,那坐在她身侧的国舅夫人顿时从那高台上的比武中回神过来,惊了一声,随即焦急吩咐人将君若轩从凤紫手中架走了。
待得国舅夫人一行人走远,凤紫才眼角一挑,回神过来,随即慢腾腾的下意识朝萧瑾一望,则见他已是不知何时回头过去了,整个人安然而坐,修长的指尖握着酒盏,正一口一口漫不经心的饮酒。
凤紫凝他片刻,随即便稍稍挪身朝他靠近,待得坐定在他身边时,萧瑾神色微动,斜眸朝凤紫望来,凤紫也稍稍抬眸,径直迎上他那双深邃无底的眼,而后勾唇笑笑,柔和低声的道:“瑞王的酒量并不差,身子骨也是硬朗。而今倒好,不过是在大梁皇子那里饮了杯酒,便满身发痒,如此倒也是奇怪。是以,难不成大梁皇子那里的那杯酒,略微有异,是以……”
话未道完,萧瑾便瞳孔微缩,阴沉无波的出了声,“有些事,不该你妄议的,你便闭好你的嘴。而今大梁皇子乃我大昭之国的贵客,你可知一旦你方才那番言论流出,一旦引起两国不合,喧嚣大起,你之后果,自也是性命不保。”
他嗓音稍稍压得有些低,甚至低得只让凤紫听见,似也不愿将此事太过宣传。
凤紫柔然而笑,神色微动,待沉默片刻后,便继续道:“凤紫尚可闭嘴,但即便凤紫不说,不怀疑,在场其余之人,自也会怀疑。毕竟,瑞王好歹也是经常流连风月之地的人,什么酒没喝过,而今突然喝了一杯大梁皇子的酒,便成了这副摸样,是以,凤紫尚可压下心头疑虑,但在场之人,许是就不这么想了。”
这话一出,萧瑾神色几不可察的变了少许,并未回话。
凤紫面上的笑容越发加深半许,随即稍稍挪动身子,越发靠近于他。他眉头终是全然皱了起来,那双深邃阴冷的瞳孔再度迎上她的眼,“你要做何?”
短促的四字入耳,凤紫倒是有些想笑。
这萧瑾历来也是威仪四方,冷气逼人之人,而今倒好,竟还能对她云凤紫问出这话,而不是狰狞磅礴的出声让她滚开。
不得不说,而今的萧瑾,终还是不如往日那般阴冷凉薄,只是这番转变,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难不成,是从当日她在厉王府中救了发狂且高烧不退的他,又或许,是他见她可怜从而将她再度带回了厉王府?
又或许,是因前些日子,她云凤紫发癫发狂,霸王硬上弓的将这萧瑾强了?
思绪翻转,脑中各种画面闪过,却终归还是不曾得到确切的答案。
只是无论如何,萧瑾能有如此改变,对她终不如最初那般呼来喝去冷冽磅礴,自也是好事。
“此处太吵,凤紫仅是想与王爷坐得近些,好生说话罢了。”待越发挨近萧瑾时,凤紫停下了动作,柔柔朝他一笑,回了话。
待得这话一出,眼见萧瑾面色依旧清冷不变,她眼角微挑,再度出了声,“有些话,便是王爷不说,凤紫也是看得出来得。就如,大梁皇子的那杯酒,也亦如,大梁皇子的那番面容。依凤紫所觉,瑞王在大梁皇子那里喝的酒,许是掺杂了无色无味的毒呢,如此一来,瑞王饮下酒后,便反应如此之大,连带脸都快被他抓破了,更也因大梁皇子与当日厉王府的慕容公子如出一辙,是以,既是面容一致,且又擅毒,凤紫斗胆以为,那大梁皇子,定也是当初的慕容公子了。”
她嗓音极为平缓柔和,只是语气中的笃定之意,却是彰显得淋漓尽致。
萧瑾那双落在她面上的瞳孔,终是越发的缩了缩,则是片刻,他已是满面清冷的将目光从凤紫面上挪开了,薄唇一启,只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些,究竟,想证明什么?”
这厮既是将话说到了这层面上,凤紫也无心委婉与拐弯抹角了,她仅是稍稍按捺心神一番,随即便直白无波的道了话,“凤紫仅是想知晓,那大梁皇子,究竟是否是慕容公子罢了。当初在厉王府中,慕容公子对凤紫也是多有照顾与佛照,甚至也算是凤紫的师父,如此,他一走走了这么久,凤紫心底终是有所挂念,而今倘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