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片刻,门外的脚步声便停歇了,突然,有人在她门外小声而唤,“凤儿姑娘,瑞王来了。”
凤紫眼角微挑,并不回话,随即,门外再度有人轻唤,“凤儿姑娘可是起了?瑞王爷来了。”
这话入耳,凤紫才慢腾腾的拢好衣裙,兀自下榻,却是并未朝不远处的屋门行去,反倒是折身至不远处的窗边,推了窗便探头出去,待得目光瞅上那听了动静便朝她这边望来的君若轩的瞳孔时,她便懒散而笑,“瑞王爷怎又来了?昨夜瑞王才满身发痒不适,怎么,今日那身上的痒痛便全数消却了?”
她嗓音极是随意,语气也未染半分恭敬。
君若轩也不怒,笑盈盈的望她,“难得凤儿姑娘还记得过问本王的身子骨。如此说来,凤儿姑娘对本王倒也关切记挂。”
凤紫微微一怔,神色微摇,君若轩继续道:“本王好歹也是硬朗之人,昨夜那痒痛,尚且奈何不得本王,待得被御医扎了几针后,痒痛便也消却,并无大碍了。”
是吗?
如此说来,那大梁皇子对这君若轩倒也留了分寸呢,若不然,这君若轩浑身痒痛难耐,又岂是御医随意扎上几针便可康愈了?
凤紫心底稍稍一远,思绪起伏,并未立即言话,待得沉默片刻后,她才平缓无波的出声道:“若是如此,便是最好了。幸得王爷无大碍,若是不然,王爷金尊贵体,便该要受苦了。”
君若轩慢悠悠的点头,倒也不打算就此多聊,反倒是抬眸朝凤紫身上打量几眼,懒散笑盈的问:“凤儿姑娘刚起?”
凤紫缓缓点头,“的确刚起,此番也未梳洗,如此不整仪容,倒也着实不好迎王爷入屋一叙了,免得在王爷面前失了仪态,乱了规矩。”
嗓音一落,也按捺心神的咧嘴朝他一笑。
“凤儿姑娘未梳洗,便是正好。只因本王今日来啊,便是专程领人过来为凤儿姑娘梳洗的呢。”
他嗓音依旧懒散得当,语气也无半许不妥。
凤紫眼角再度挑了半许,对他这话,倒也略微诧异,而待抬眸朝他身后那几名小厮与那名略微上了年纪的妇人扫了一眼后,她心底也浮出了几许戒备,随即朝君若轩笑笑,漫不经心的问:“瑞王今日,又是唱的哪出?”
这话一出,他便不答反问,“你请本王进去喝杯水?”
“奴婢倒也无奈。奴婢这才刚起,桌上并无热茶,更无热水,王爷若想喝水,许是奴婢这里不是地方呢。”
凤紫淡然平缓的出声,却着实不打算邀这君若轩入屋。
只是,本也以为这君若轩并不是个容易打发的主儿,此际更也会再度与她多说几句,却是不料,待得她这话刚刚落下,他竟是未恼怒不喜,更也未死缠烂打,反倒是道:“也罢。那本王便去厉王那里喝茶便是。正好啊,本王今儿要带凤儿姑娘出去,自也得与厉王爷知会两声才是。”
嗓音一落,分毫不待凤紫反应,踏步便慢腾腾的转身离开了。
凤紫心底警铃大作,目光瞬时朝他脊背一落,当即道:“瑞王今日又是想带奴婢去哪儿?昨日奴婢才去了猎场,今日身子的确不适,只想呆在屋中,哪儿也不去。”
君若轩足下稍稍一滞,扭头过来望她。
“凤儿姑娘身子骨当真不适?”他慢悠悠的问。
凤紫敛神一番,淡然点头。
他轻笑一声,“如此也可。正好,宫中御医医术极好,顺便也为凤儿姑娘的身子诊治诊治。”
这话入耳,凤紫瞳孔一缩,终是反应过来,“瑞王是要带奴婢入宫?”
“是啊。今儿宫中可热闹了,本王此番来,着实想带凤儿姑娘去凑凑热闹呢。”说着,眼见凤紫又欲言话,君若轩继续道:“本王知凤儿姑娘身子不适,可正因身子不适,你才更该与本宫一道入宫去呢,顺便再让御医为你把把脉,诊治诊治身子,这可是机会难得呢,凤儿姑娘可莫要错过或是拒绝。毕竟啊,如凤儿姑娘这等身份之人,能得御医把脉,自也是你之福气与运气,你说是吧?”
凤紫到嘴的话顿时被他噎住,一时,心绪上涌,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逐渐沉了几许。
说来,这几日的君若轩倒是来得频繁,甚至,过于频繁了。不知为何,她总觉这厮包藏祸心,对她也并未安得什么好心,毕竟,如他这种久经风月的人,早已是情场老手,自然也不会被她的皮囊蛊惑亦或是对她倾心才是,如此,这厮对她这般特殊,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过来找她甚至要邀她之为,无疑,是心有目的呢。
亦如,君若轩这人,看似懒散不羁,实则,可也是个内心敏感,腹黑深沉的主儿呢。
凤紫心头了然,对君若轩的印象,着实称不得好。
眼见君若轩回头过去,又欲迈步而行,她瞳孔越发一缩,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了,当即道:“瑞王究竟想如何?奴婢不过是个普通的婢子罢了,身份卑微鄙陋,何能让王爷如此上心与殊待?若说王爷看上了奴婢,自也是不可能之事,是以,奴婢斗胆问,王爷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过来寻奴婢,邀奴婢,究竟,意欲何为?”
她终是将话全然挑开了说了,待得嗓音一落,便也见君若轩再度稳住了身形,也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