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一落,下意识朝凤紫望来。
君若轩轻笑,“若不嫌弃,便也是最好了。说不准何时凤儿姑娘便成瑞王府的妃了呢,那时候,凤儿姑娘自也是太子皇兄弟妹呢。”
说完,面上的笑容越发而盛。
凤紫终是有些听不下去了,平缓无波的出声道:“奴婢岂敢高攀瑞王爷。再者,奴婢与瑞王爷也并非太熟,望瑞王爷莫要再调侃与戏弄奴婢了。”
君若轩侧眸朝凤紫迅速扫了一眼,随即便朝君黎渊笑道:“太子皇兄你瞧,凤儿姑娘对臣弟啊,着实是抵触得紧呢,便是到了此际,仍还在与臣弟划清界限呢。只是说来也是奇怪了,倘若凤儿姑娘当真全然抵触臣弟,全然不愿与臣弟接触的话,又如何能与臣弟从厉王府出来,甚至还一路随着彻底入得宫中呢?”
说着,神色微动,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面上笑容越发浓烈,“难不成,凤儿姑娘对臣弟本是有意,不过是想在臣弟面前,欲拒还休?”
欲拒还休?
这几字突然压下,无疑是将凤紫与他之间的关系越描越乱。
凤紫眼角越发一挑,心思翻转,待得权衡一番后,并未出声。
只是,待得回神过来,则见那君黎渊的目光竟一直凝在她面上,眼见她毫无反应,他那双深邃的瞳孔,竟几不可察的漫出了几许深邃与悲凉。
他在,悲凉什么?
察觉到这点,凤紫倒是心生起伏,却待越发仔细将他瞳孔打量时,他瞳孔却已然恢复了一片温和与平静,似是方才她从他眼中瞧得的复杂之色,不过是虚晃一眼。
“先不论皇弟对凤儿姑娘何意,但皇弟你终归是男儿,对待女子,还是稍稍怜惜一些,莫要太过逼迫或是不端,免得,失了皇家大气。”
仅是片刻,他便朝君若轩平缓无波的道了话。
君若轩眼角一挑,“皇兄倒是严重了,你也是知晓的,臣弟对女子啊,历来是怜香惜玉的,更别提凤儿姑娘如此有趣特殊之人,臣弟对她啊,更是怜惜得紧呢。”
君黎渊神色微微而远,沉默片刻,只道:“既是如此,便也最好。再者,凤儿姑娘终是厉王府的人,也望皇弟对她行何事之前,多问问厉王之意。”
君若轩轻笑一声,也未拒绝,懒散而应。
君黎渊不再多言,待朝君若轩扫了几眼后,便终是再度将目光朝凤紫落来,深眼凝了片刻,客气温和的缓道:“凤儿姑娘既是来了,便随瑞王一道进来吧。正好,今日是本殿寿宴,凤儿姑娘来凑凑热闹,也是尚可。”
嗓音一落,不再言话,甚至也未待凤紫反应,便稍稍抬脚而起,踏步往前。
一时,他身后的宫奴们也全数抬脚跟去,簇拥着君黎渊一道入院走远。
待得一行人的脚步声彻底走远消失,君若轩才紧了紧凤紫的手腕,待得凤紫回神过来朝他一望时,他神色微动,懒散邪肆的道:“太子都准凤儿姑娘入得东宫赴宴了,凤儿姑娘若再推辞,怕是当真有些说不过去了呢。”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既是心无心虚,便自该自信从容,毕竟啊,凤儿姑娘也是行的正坐得端的人,自该不忌任何人才是呢。再者,凤儿姑娘昨日不是才与太子妃交好么?今儿不打算再与太子妃叙叙旧,通通气?”
凤紫神色微动,倒未料君若轩连昨日她与太子妃‘交好’之事都打听清楚了。若非这人有意盯着她,监视她,又如何会对她的事知晓得这般清楚。
她沉默片刻,落在君若轩面上的目光一深。
君若轩轻笑,则也不再耽搁,扣紧凤紫手腕便拉着她往前,头也不回的缓道:“有些人或事早晚都得面对,还不如早些面对为好。凤儿姑娘就是太胆小了,呵。”
柔腻邪肆的嗓音,极为难得的夹杂了几许幽远之意,若是细听,却也不难察觉他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