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快凤儿姑娘便要离开了?等会儿可是还有歌舞呢,凤儿姑娘不看了?”君若轩并无诧异,仅是柔着嗓子朝凤紫问。
凤紫径直点头,毫无半点委婉之意,只道:“奴婢自然是想离开了。如今厉王爷似是并不在这宴席之中,倘若王爷回厉王府后不见凤紫踪迹,许是又要责凤紫随意外出之罪了。”
君若轩并未立即回话,兴味邪肆的目光肆意在凤紫面上打量。则是片刻,他才慢腾腾的道:“凤儿姑娘就这么怕厉王爷?”
凤紫眼角微挑,平缓恭然的道:“厉王爷与奴婢乃主仆关系,主子若发怒,奴婢自然是怕。也望瑞王爷体恤奴婢一番,且先与奴婢一道离席吧。”
如今众人皆在,且也无任何一人离席而走,是以,她如今不过是小小的婢子,自然也不能随意率先的离席走动。但若君若轩领着她一道离开,那自然又是另一番光景,毕竟,君若轩乃皇后嫡子,与太子不对盘本也是天下皆知之事,再加之君若轩性情本是懒散风月,行事猖然自负,若他率先离席,在场之人也仅会如常的觉得他性子如此罢了,并不会有任何怪异之感。
只奈何,虽心底通透明然,但许久之中,君若轩却仍是未回她的话。
凤紫瞳孔微缩,终是抬眸朝君若轩望来,深邃无波的瞳孔静静凝他,并未携带太过情绪,则是片刻后,君若轩慢悠悠的继续道:“要走倒是可以,陪本王喝几杯酒才成。待得酒水入腹,本王兴酣了,本王就带你走了。”
他嗓音略微笑声,面色含笑,似若调侃,又似如春风得意。
凤紫着实瞧不惯他这等面孔,平缓无波的目光在他面上扫视,则是片刻,微微一笑,修长的指尖稍稍捉了酒盏,朝君若轩稍稍一举,“王爷,请。”
“凤儿姑娘倒是难得识时务。”
君若轩轻笑,面上漫出几分满意,纵是面色一切如故,但心底深处,终还是增了半缕诧异。
还以为身边这女子仍要硬气的拒绝到底,不料竟是突然妥协且举了杯,且也不得不说,比起娇俏圆滑,挤兑挤出,这女子突然收了性子并在他面前展露出低眉顺眼的一面,倒也着实让他心生满意。
他也不耽搁,仅是勾唇朝她笑笑,便已抬手举了面前盛满酒的杯盏,朝凤紫微微回举,待得一切完毕,与凤紫一道仰头饮酒,只是,君若轩则是实打实的将酒水全数吞入了腹中,而凤紫,则是将酒水迅速的吐在了袖子内。
君若轩兴致大好,放下酒盏后,便又亲自端着酒壶为凤紫与他的酒盏满上酒。
凤紫来者不拒,接连用同种法子与他饮了数杯,君若轩终是满意,懒散淡然的起了身,待慢腾腾的朝主位上的太子与大梁皇子知会一声后,便在周遭之人愕然的目光里领着凤紫离开。
凤紫面蒙薄纱,脊背挺得笔直,行走之中也是极为淡定,只是身子虽为瘦削,但却极是匀称,倒惹得在场之人皆觉她身姿曼妙,想来容貌也是不差。
凤紫一言不发,缓步在君若轩身后跟随,奈何目光朝前方一扫,只觉君若轩此番行走的方向,却并非是出宫方向。
迫于如今是装作第一次来皇宫,自然不能露了马脚,待沉思片刻后,她仅是平缓而问:“王爷此番可是要带奴婢出宫了?”
这话刚落,君若轩便轻笑开来。
凤紫瞳孔微缩,并未言话。则是片刻后,君若轩那懒散柔和的嗓音微微扬来,“最初入宫时,本王便与你说过那御花园的竹海与花丘最是好看,而今既是入了宫来,自然要去将那两个地方赏了之后才离宫。”
凤紫神色微动,抬眸望了一眼天色,只道:“时辰已是不早,奴婢需即刻回厉王府才是。那御花园的竹海与花丘,王爷下次领奴婢去赏也是可以。”
这话一出,君若轩稍稍驻了足。
凤紫微怔,心口微沉,也开始止步。
周遭和风习习,金色阳光肆意打落在身,隐约夹杂几分温暖之意,然而凤紫却莫名的觉察不到半分温暖,只觉,君若轩花样极多,而今指不准便要被他算计一番,难以脱身了。
思绪至此,一道道复杂与戒备之意不曾松懈。
则待二人兀自缄默片刻,突然,君若轩回头过来,那双悠然带笑的邪肆眼瞳径直对上她的,懒散直白的问:“凤儿姑娘可是不喜与本王独自相处?”
这话入耳,凤紫心存半缕讥诮,并未立即回话,仅待沉默片刻,才平缓无波的道:“奴婢岂能有这意思,只不过……”
后话未出,他便轻笑打断,“既是无这意思,那凤儿姑娘便跟着本王来便是了。若是不然,本王还以为你抵触本王,不喜与本王相处呢。”
说完,不再多言,继续回头过去,懒散往前。
凤紫心思云涌,面露复杂,深邃的目光肆意在他脊背扫视,待得片刻,终还是缓步跟上。
这厮最先领她抵达的地方,是御花园的花丘。便是还未全然抵达花丘时,便已闻了沁人心脾的香味,那些香味略微浓烈,但却极是难得的不刺鼻,反倒是盈满了送神清香的意味,而待真正抵达花丘,则见,前方偌大宽敞之地,成片成片的各色花在阳光下盛然开放,那些花的种类似是繁多,花色也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