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目光紧紧的锁着萧瑾,继续道:“凤儿姑娘如今不过是孤身一人,毫无任何倚仗,王爷又何必对她咄咄逼人。如今王爷口中所说的摄政王府遗留兵权,虽在王爷眼里,那兵权极是有用,但也仅仅是有用罢了,但在凤儿姑娘心里,那兵权,终是摄政王遗留下来的唯一东西,这对她而言,便是最为珍贵,不仅是可利用那么简单,而是掺杂了往日摄政王的心血。如今摄政王府满门被灭,凤儿姑娘独自一人过活,满身仇恨压顶,欲要复仇,却也束手束脚,无任何人支撑她来复仇。是以,倘若当真有摄政王府遗留的兵权之事,王爷也莫要怪凤儿姑娘不与你说,而是,她如今也仅是被命运压弯了脊背的人,每走一步都需谨慎,稍有不慎,不止是她会送命,便是摄政王遗留的大军,也会因她而损。更何况,王爷如今还与瑞王交好,态度不明,大昭皇族终是灭摄政王府满门之人,那瑞王,自然也是凤儿姑娘仇敌,是以,在全然不清王爷的心思之前,凤儿姑娘又如何能将摄政王府兵权之事与王爷透露,从而,让摄政王遗留的大军被王爷利用,从而,去帮那瑞王夺得帝位。”
冗长的一席话,她说得极缓极缓,语气中夹杂的无奈之意也彰显得淋漓尽致。
凤紫僵在原地,神色复杂密布,压制不得。
虽与女医接触不多,但却不得不说,女医这满腔之言,竟是全然正中她的内心。
她与萧瑾是不一样的,是以对待摄政王府遗留兵符的感觉与心境也是不一样的,她也并非是想违背与萧瑾的初衷,但许是人性便是这样吧,一旦遇见自己心紧之事了,便抑制不住的想要保护,甚至,自私。
她与大昭皇族的确是仇敌,是以,她摄政王府遗留的大军,自然是要惩尽大昭皇族之人,又何来忍心让他们沦为萧瑾与君若轩的争端夺势的工具,从而被外人操控。
“她孤身一人毫无倚仗,不过是她自己不愿倚仗旁人罢了。倘若她当真有心复仇,便也该与本王同心,只有这样,她想要的一切,才可在本王的带领下彻底视线。”正这时,沉寂无波的气氛里,萧瑾薄唇一启,阴沉清冷的出了声。
女医神色微动,面上的复杂与厚重之色分毫不减,待得片刻后,她叹息一声,“王爷这话,别说凤儿姑娘不敢信,便是老身,也是不敢信。王爷如今与瑞王交好,想来也是心有磅礴,是以,若老身料得不错,王爷也是想握得那十万大军,从而实现你的野心才是。”
萧瑾眼角微挑,目光森然的朝女医落来,“野心二字,倒不是你能随意言道。你就不怕你如此诋毁本王,本王会治罪于你?”
女医叹息一声,“老身本已被王爷盯上,又何来怕王爷治罪。终究不过是贱命一条罢了,王爷想何时拿去,便拿去就是。只是凤儿姑娘何其无辜,王爷既与凤儿姑娘有云雨之实,又何必对凤儿姑娘咄咄相逼。王爷在京的名声,老身也是听说过,也曾听说王爷早有心上之人,但老身认为,凤儿姑娘出身名门,如今摄政王府虽轰塌,但依旧改变不了她出身高贵之事,但若日后王爷当真能善待凤儿姑娘,与凤儿姑娘同心,许是那时,王爷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她这话无疑是话中有话。
只是萧瑾却无这耐性等候,“如此说来,事到如今,你仍是不打算说出兵符下落?”
女医面色微变,目光则突然朝凤紫落来,待朝凤紫深深的凝了几眼后,她才唇瓣一启,缓道:“兵符之事,老身也的确是闻说过,且这些日子也一直在查寻,甚至已有眉目。只不过,王爷也该是知晓,摄政王遗留的兵符,最后终会被人交到摄政王的子嗣手里。但若,凤儿姑娘出了什么闪失,亦或是性命受危,许是那时,便是兵符现世,王爷也不见得能拿得到兵符。”
萧瑾神色微动,并未言话。
女医继续道:“凤儿姑娘性命尚在,王爷若要得到兵符,自是可能。但若凤儿姑娘性命有危,厉王爷你,便也别想得到兵符。”
萧瑾嗓音一挑,“你威胁本王?”
女医神色起伏,“并非是要威胁厉王爷,不过是在提醒厉王爷罢了。毕竟,兵符如今尚且不在老身手里,且老身如今也仅是知晓一些线索罢了,是以,兵符如今仍该在摄政王的亲信手里,若不见凤儿姑娘本人,摄政王的亲信,又何来会将兵符交到旁人手里。”
她嗓音极是低沉,这番脱口的语气也变得极是认真厚重。
奈何便是如此,萧瑾落在她面上的目光也依旧森冷磅礴,那双漆黑的瞳孔里,森然威仪的瞳色也是依旧,似人不曾因她这话动容半许。
意识到这点,她心底的无奈与紧然之意越发浓烈。
也是了,如萧瑾这般的人,自然是不会太过将旁人放于眼里,甚至也不会轻易受人威胁,是以,半晌她这腔话说得极为认真,许是萧瑾也不会真正放入耳里。
思绪至此,女医面色也越发紧然发白。她就这么静静的朝萧瑾凝望,并未言话,凤紫也兀自沉默,并未出声。
待得周遭气氛缄默半晌之后,突然间,萧瑾目光已自然而然的从女医身上挪开,薄唇一启,漫不经心的回了话,“你这话,似也略有道理。既是如此,本王便再等等。倘若你得了兵符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