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起伏,一道道疑虑也在心底蔓延上浮。
却是正这时,萧瑾淡漠无波的朝女医望去,薄唇一启,一本正经道:“她终归是我厉王府走出去的人,是以无论如何,本王都不会太过亏待她。你是聪明人,倘若你真正有心帮她,绝非是求本王善待她,而是,让她真正的强大。”
说着,嗓音一挑,“本王之意,徐大夫可明白?”
女医面色一变,目光也蓦地幽远。
待得片刻后,她才垂头下来,低道:“王爷之言,老身自是明白。只是,有些事终还是急不得,是以,老身只能尽力而为。”
“有徐大夫这话,便也极好。想来徐大夫也是知晓,如今京中不稳,她又被瑞王强行纳入了瑞王府,本王便是要助她,自然也不易将手时常伸到瑞王府内,是以,有些事,本王帮不得她,只有她自己才帮得了她。而真正能让她强大之法,便该是徐大夫如今所行之事,只要徐大夫尽力,一旦兵符面世,那时候的她,便绝非是如今任人欺负算计的瑞王侧妃,而是,坐拥重兵,真正可翻云覆雨的起风之人。”
嗓音一落,浑然不顾女医反应,他便淡然的回头过来,捏了凤紫的手腕,牵着她往前。
凤紫满目复杂,自是知他方才之话究竟何意。只是如女医所说一般,有些东西本不该强求,而是得随缘罢了,是以,倘若当真兵符面世,且那兵符能全然落得她云凤紫手里,那她云凤紫,许是就当真不是如今这处处受制却又孤立无援的云凤紫了,但这一切,的确是急不得,甚至于,一旦兵符现世,许是纷争就更多,那时候,她云凤紫这条性命是否安在,都是未知。
越想,心底的复杂之意便越发浓烈。
待得沉默片刻后,她才敛神一番,目光朝前方小道的尽头扫去,幽沉出声,“王爷准备带凤紫去哪儿?”
这话一出,萧瑾并未言话,仅是越发扣紧了她的手腕,牵着她继续往前。
凤紫眉头一蹙,再度观了一眼天色,沉默片刻,缓道:“凤紫此番出来,本是偷偷摸摸出来的,是以,此番的确不可在外太过耽搁,若不然,一旦凤紫偷跑出府之事被瑞王知晓,定生事端,望王爷明鉴。”
萧瑾满目幽远,薄唇一启,终是出声道:“瑞王既是迎你入府,便绝不会在短时之内对你不利。再者,本王也说了,瑞王今日已入宫,琐事缠身,今夜定会晚归。”
“话虽如此,但凤紫今日能出得府来,是因打晕了瑞王府内的一名侍妾,倘若那侍妾醒了,大肆宣扬我不在府中之事,那时候,瑞王府定动静极大,侍奴也定会到处搜查凤紫,这般一来,待得君若轩归来,又何来不会知晓凤紫出府之事。”
她眉头越发而皱,脱口的嗓音也卷着几分不曾掩饰的紧然与低沉。
却是这话一出,萧瑾突然便驻了足。
凤紫猝不及防一怔,也跟着他下意识的止了步,目光也略是干脆的朝他望来,却见他也正好转头朝她望来,一时之间,两人四目相对,神色各异。
“不过是在瑞王府呆了几日,便这么想尽快回得瑞王府去了?”他目光分毫不避,径直迎着凤紫的眼,清冷无波的出声。
凤紫眼角一挑,叹息一声,略是无奈的道:“并非是想尽快回瑞王府,而是不得不尽快回去。凤紫初入瑞王府,终是不愿太过惹事,从而被君若轩大肆盯上。倘若王爷当真想与凤紫聚,不若,凤紫明日再找机会出来?”
萧瑾深眼凝她,并未言话。
凤紫着实被他盯得略微不惯,随即强行按捺心神,故作自然的将目光挪至别处,继续道:“王爷方才说,要与凤紫用夜膳,凤紫今日的确需早些回府,不如明日,凤紫再来与王爷用膳如何?”
她这话说得委婉,脱口的语气也极是平缓柔和。
只是这话一出,萧瑾却似浑然不曾将她这话听入耳里一般,仅是话锋一转,突然开口便问:“今日那女医与你说什么了?”
这话入耳,凤紫瞳色一滞,面色微变,着实未料这萧瑾再度这般干脆的转了话题。
不得不说,今日女医与她相聚,虽大多都在寒暄叙旧,但也是聊过兵符之事的。且最为要紧的一点,便是外出的探子,今明两日便该再有消息传回,而听女医的语气,似是这次即将传回的消息,便该是最为重要,关系到兵符的真正面世了。
是以,此番开口明日与萧瑾再聚,虽明着是在应付萧瑾方才所言的一道用膳之话,但暗地里,自然也是想明日再与女医接头,看看是否有消息传回。
只是,本以为一切皆可瞒着萧瑾进行,却不料她许是仍是低估了萧瑾的精明。
思绪翻腾,越想,心思便越发而远,一时之间,平息不得。
萧瑾满目深沉的凝她,再度道:“你对本王与厉王府向来不留恋,且对本王也极是抵触,如今却突然开口可明日找机会陪本王用膳,如此反常之举,可是与那女医有关?又或许,今日你二人在屋内聊话,说了有关兵符之事,从而,那女医建议你明日再来,再说些消息给你听?”
淡漠无波的一席话,虽语气卷着几分漫不经心,但这番话语的内容却是全然与她的心思重合无疑。
果然,这厮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