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至此,一切通透。
待得暗自全衡一番后,凤紫便敛神一番,淡道:“去回王爷,就说,本妃乏了,此际欲在屋内好生休息,便不过去了。”
侍奴怔了一下,犹豫片刻,终还是不敢太过反对,仅朝凤紫恭敬点头,随即便不再耽搁,转身离去。
直至侍奴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屋外远处,凤紫这才稍稍收回落在屋门处的目光,心有起伏,复杂不浅。此际倒是着实不知那沈碧会在君若轩面前如何回话,但沈碧若是当真聪明,自也该知晓与她云凤紫交好绝非坏事,毕竟,君若轩对她并无感情,纵是一时对她魅惑,自然也会如最初待她柔情那般,绝非长久,但她云凤紫乃君若轩如今名义上的宠妃,更还是君若轩求得圣旨而大费周章的迎娶回来的,是以,纵是她云凤紫犯了何错,君若轩自不会当真要她性命,如此,倘若她沈碧有何对不住她云凤紫的地方,一旦她云凤紫报复,她沈碧又如何能安然的活着?
再者,今日去那沈碧院子,也非闹出什么动静,也即便那沈碧对她突然晕倒之事略生疑虑,但这毫无证据的疑虑,自然也不敢随意在君若轩面前言道便是,若不然,她沈碧若在君若轩面前公然怀疑她之晕倒与她云凤紫有关,但却又无任何证据,就凭这点,她自也会担忧君若轩会怀疑她故意中伤她云凤紫,从而,惩处于她。
越想,心底的复杂与起伏也逐渐开始消停,心头通明,是以,也对今夜君若轩与沈碧一道用膳之事并非记挂。
待在软塌坐得久了,身子便也稍稍乏累,随即回神过来,正要起身入榻休息,不料还未动作,门外远处,便扬来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极为缓慢,由远及近,且声音三三两两,听着倒像是有几人一道朝这边过来。
她神色微动,本要起身的动作蓦地顿住,则是不久,那些脚步声便全然停歇在了门外,而后,有人抬手贴上了她那不远处的屋门,随即,缓缓的推开。
凤紫下意识抬眸而望,便见那不远处的雕花屋门被缓缓推开,瞬时,一道道冷风自屋门那越来越大的缝隙陡然钻入,拂得屋内的烛火大肆摇晃,光影也跟着摇摇摆摆,而那屋门外,则正立着一名满身修条的男子,那男子满面清俊,只是笑容却是柔腻邪肆,本是有端然雅致的皮囊,却偏偏一笑毁所有,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陡然渡上了一层邪魅懒散之气。
刹那,凤紫眉头微蹙,片刻便又恢复如常。
那君若轩则慢腾腾的踏步而入,待刚入屋内,身后便有侍奴极为贴心的在外合上了屋门。
整个过程,凤紫并未言话,君若轩仅是朝她悠悠的望着,也未出声。直至君若轩站定在凤紫软塌前,凤紫才微微淡笑,平缓无波的道:“王爷怎突然过来了。”
这话一落,君若轩便懒散自然的坐了下来,那奢华的衣袍肆无忌惮的触上凤紫的衣裙,随即便轻笑两声,柔腻腻的道:“凤儿乃本王的妃,本王来你这里,凤儿不高兴?”
他并未回凤紫的话,反倒还不答反问。只是此际两人隔得极近,他一张口,凤紫便闻到了一股酒气。
这厮喝酒了。
“王爷来这里,妾身自然高兴。只是,王爷今夜不是在与沈侍妾小聚吗,怎突然来这儿了?”凤紫敛神一番,再度道话。
君若轩轻笑,“本王与沈侍妾小聚过后,突然思念凤儿你,便来你这儿了。”
“王爷今夜,未留沈侍妾?”凤紫眼角微挑,低声而问。
只是这话本是随口一问,奈何刚一落音,君若轩便斜眼笑盈的凝她,整个人柔媚之至,笑意不浅。他并未立即言话,仅是一直将凤紫盯着,待得凤紫被他盯得略微不惯之际,他才薄唇一启,兴味柔然的问:“怎么,凤儿竟也在关心本王是否会让沈侍妾留下?你且与本王说,倘若本王今夜当真将沈侍妾留下了,凤儿可会吃醋?”
吃醋?
这话入耳,凤紫倒觉这君若轩无疑是在自讨没趣。她云凤紫对他心意,他自然明白,且他君若轩对她云凤紫的计量,她自然也清楚,是以,两个明白人凑在一起,且双方都无感觉,又如何会产生所谓的醋味?
“妾身与沈侍妾,都为王爷后院的女子,服侍王爷都是应该,且凤紫深知,高门望族深院中的女子,定得大度大量,是以,便是王爷今夜将沈侍妾留下,凤紫,自然也不会有何异议。”
她言语略是恭敬,无波无澜,语气也恰到好处平和,着实让人挑不出刺来。
然而这话一出,君若轩便敛了面上的笑意,叹息一声,仅道:“本还以为凤儿会吃醋,却不料凤儿不仅不吃醋,竟连稍稍善意的蒙骗本王一下,都不愿意。你自然也是知晓,一个男人啊,自然也是喜欢女人为他吃醋的,无论那女人是否端庄大气,男人都还是希望那女人在男人面前,都该是略有占有之意,不该全然的慷慨大度呢。”
是吗?
凤紫缓道:“凤紫岂敢蒙骗王爷。”
她独独这话,语气也依旧平缓自若。
君若轩目光肆意的在他面上扫望,片刻之后,叹息一声,“凤儿明明是知晓,本王在这吃醋之事上,并不在意你是否蒙骗本王呢,本王在意的是,凤儿是否有这能让本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