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侧妃。”待站定在凤紫与君若轩面前,她便垂头下来,极是恭敬的朝凤紫与君若轩弯身一拜,礼数极为周到。
奈何如此活生生的一个人,君若轩似是看不见一般,牵着凤紫便稍稍绕开沈碧,继续往前,待得即将要踏入屋门时,他似是这才反应过来,牵着凤紫稍稍原地驻足,回头兴味盎然的朝沈碧望去,则见沈碧依旧弯着身子而立,整个人仍还是保持方才恭敬行礼的动作一动不动。
“方才倒是走得急了,没注意到碧儿呢。”正这时,他眼角微微一挑,淡然兴味的轻笑,说着,嗓音略微一挑,话锋也稍稍一转,继续道:“本王今日出去得急,倒是未曾用早膳呢,碧儿且先差人传些早膳过来吧。”
沈碧转身过来,目光依旧低垂,不曾朝君若轩望来一眼,仅是恭敬出声道:“是,王爷。”
这话一落,不再耽搁,当即转身而行,君若轩也不再耽搁,越发捉紧了凤紫的手,牵着她继续往前。
两人入屋,君若轩便领着凤紫在圆桌坐定,仅是片刻功夫,沈碧已是亲自端了早膳过来。
待她将膳食在桌上摆好,君若轩轻笑一声,慢悠悠的问:“碧儿可用过早膳了?”
沈碧眉头微紧,似是略微紧张,却又是片刻之后,她便已全然压下了心神,恭敬道:“妾身已是用过膳了。”
“既是用过膳了,本王自不好再让你强行用膳一回。罢了,你先回偏屋去吧,好生休息。”柔和如风的话,那语气听着倒像是夹杂了宽慰关切之意,只是若是细听,也能听出那关切的语气不过是虚浮表面,似是刻意而来,并非真实。
沈碧依旧低低垂着头,浓密的睫羽掩盖住了双眼,令人观不出她情绪来。待得君若轩这话落下,她便中规中矩的弯身一拜,极是有礼的转身出屋。
整个过程,凤紫一言不发,目光静静落在沈碧脊背,便是沈碧已然出门且身影消失不见,她也仍还是朝屋门方向凝望,不曾及时回神。
“沈碧都已离去,凤儿还如此念念不忘的望着,莫不是,一日未见沈碧罢了,竟还心系想念了不成?”正这时,一道兴味调侃的嗓音入耳,凤紫神色微动,下意识回神过来,随即目光径直朝君若轩落来,沉默片刻,缓道:“凤紫入得瑞王府,除了与夫君极为熟悉之外,便数沈侍妾能稍稍与凤紫闲聊几句了。只是如今,沈侍妾在夫君这里呆了一两日,竟像是变了性子呢。”
“哦?”君若轩顿时来了兴致,柔腻懒散的问:“那沈碧的性子如何变了?怎本王不曾发觉,凤儿倒是说来听听。”
凤紫眼角一挑,心有鄙夷,自也是知这君若轩在故意疑惑。
毕竟,前两日沈碧在她那偏院中初见君若轩时,那可是浑身紧绷,神情发乱,俨然是生疏畏惧的模样,如今倒好,这才短短一日功夫,那沈碧对这君若轩,竟是抑制不住的展露情谊了呢。她云凤紫可不是瞎子,方才沈碧朝在屋外朝她与君若轩迎来时,一前一后的神情可谓是天差地别呢,甚至眼见君若轩牵她,沈碧的脸色顿时凄凉失落呢,就论这点,那沈碧啊,似也是重新对君若轩入坑了呢。
凤紫心知肚明,但却无心对君若轩多言。
男女之事,君若轩比她懂得更多,也精得更多,是以何来需要她来提醒。想来君若轩如此问法,自然又是想变着法儿的调侃与戏弄她罢了。
“不过是感觉罢了,许也不准。”仅是片刻,凤紫便朝他略微应付的道了话。
君若轩神色微动,面上兴味的笑容越发浓烈,自然也知晓凤紫此言仅是随意应付,只是他道是来了兴致,莫名的是想要稍稍将她逼迫一番,故意要见她那无奈抵触的丰富表情。说来,倾世美人儿,世上虽有不少,但如这般心思幽长脸色层层憋怒不耻的美人儿,自然也是少见的。
“是吗?既是感觉,总得沈碧又何处行为异样才会让凤儿这般感觉才是。你且与本王说说,你从何处感觉到沈碧性子变了?”
他面露柔笑,慢悠悠的问。
凤紫着实无奈,心底也越发一沉,只是这君若轩既是要刨根问题,她若再藏着掖着,似就矫情了些,且指不准还得惹这君若轩再度兴味大发,从而源源不断的旁敲侧击让她说出实话来才是。
只是,话又说回来,她倒是着实有些诧异。如今京中局势暗潮汹涌,人心惶惶,这君若轩竟还能安然呆在瑞王府与她调侃,且不急着入宫好生去在那老皇帝身边守着。万一老皇帝突然归天,太子动手先行控制皇后,如此,太子可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准便会趁着老皇帝还未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让老皇帝立了遗嘱。
“今日与夫君刚入主院,凤紫便见沈侍妾本是惊喜迎来,许是见夫君归来了,是以心情极好,笑容极好,但沈侍妾又突然瞧见了凤紫,脸色便僵了僵,神情也顿时变得悲凉,如此自是不难发觉,沈侍妾对夫君极是上心呢。说来也是怪,前几日凤紫与沈侍妾接触,沈侍妾还是一个置身事外的闲散之人,生平之愿仅是想安然在偏院无惊无扰的活着,也无心为了夫君而争宠多爱,但如今,沈侍妾不过是在夫君住院呆了一日,便似是对夫君重拾爱意了呢。”
既是这君若轩要对她刨根问题,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