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仓库，苏人禾躺下，侧身和墨钰聊起那个鲛人。
“惊鸿师兄，你觉得我们要是和它说我们没有恶意，就是想去它们族里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墨钰睁眼看着仓库的棚顶：“我不懂鲛人语。”
苏人禾话到嘴边就闭上了：“行，睡觉吧。”
“但满裘异应该会吧。”墨钰道。
苏人禾：
不是我说大哥，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像挤牙膏一样，挤一下说一句啊！！
苏人禾深呼吸，不生气不生气，他扯出僵硬的笑容，偏头问：“为什么是会吧？”
“因为我也不知道。”墨钰说，“但我感觉，散修应该什么都会。”
忽略掉前面那句，墨钰说的确实有道理，回忆初见那天，满裘异确实说过，散修手段很多。
鲛人语应该也在他们必修的范畴内吧。
等明天问问，现在最重要的是睡觉。
自从来到这个没有灵力的世界，他们也需要像普通人一样吃饭睡觉。
对苏人禾来说无所谓，他没修仙时就是凡人，现在也不过是回到百年前而已。
“墨惊鸿。”
“嗯？”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
“我不是问假身份证上的年龄，我问你真实年龄。”
“二十四。”
苏人禾：“”
苏人禾从被褥里抬起头，震惊道：“你今年二十四，然后出窍期出窍期的二十四，你真没诓我？”
墨钰睁眼：“嗯。姬无双年龄，比我小。”
苏人禾：
苏人禾：
“啊？！”苏人禾一下就坐起来，“他多大？”
墨钰平躺在被褥上回忆，他记得他看到过姬谬的身份证：“好像十九岁。”
苏人禾面皮止不住的抽搐起来：
按照凡人的年龄来看才刚刚成年，但按照修真者的年龄计算，十九岁他十九岁的时候在干嘛来着？
哦对，在村子里帮他娘买菜。
十九岁，出窍期。
我滴乖乖，您说的这是普通话吗？
不，他不相信！苏人禾当即拿出手机，盘腿坐在被褥上给姬谬发私信。
苏人禾：［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在吗？！］
姬谬：［？］
苏人禾：［你今年多大，我要你真实的年龄，不是身份证上的！！］
［姬谬邀请您进入视频通话。］
苏人禾同意。
墨钰也从床上爬起来，到苏人禾身后，和他一起看着视频对面的姬谬。
他也好奇姬谬的年龄。
对面很吵，一听音乐就是在酒吧。
苏人禾甚至还听到了不少妹妹挽留他的声音。
“抱歉抱歉，姐姐们，朋友找我，下次在一起玩。”姬谬笑着从卡座中脱身。
男人身高一米八六，一头黑发公主切，耳朵上打了三排骨钉，左耳垂还戴着竖条状黑曜石耳坠，身穿黑皮衣，指头上带有银色指链，时尚帅气。
更别提那张脸，长相妖艳明媚，下杀三岁小儿，上能迷倒八十岁奶奶的美脸。
“好帅弟弟，留个联系方式嘛。姐姐可以养你。”
然而不知是音乐声太大，还是姬谬故意装作没听见，头都没回的走了。
“好可惜。”姐姐失落的放下手机，她走到吧台前，询问酒保，“刚刚卡座里的那个男生，经常来吗？”
“是的女士。”酒保对这位小姐眨了下眼睛，“想要联系方式的话，一定要大胆才行，那位先生每次来这里，都被人索要号码。”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您不大胆点的话，可就没机会了。
酒保没说的是，虽然他见过很多女士向那位要号码，但他从来没见过那位先生真的把号码给过谁。
那位姬先生，除了惊人的美貌，话术也相当一流。他们天然酒吧的老板还邀请过对方来他们店里常驻。
只要他来就有报酬，不过那位先生拒绝了，酒保清晰的记得，当时姬先生是这么说的。
“距离感才是人生最美的滤镜。”姬谬捏着下巴，眯起狐狸眼笑道，“何况，我还没有打算绑定一个人的想法。因为我不觉得自己能对一位女士的后半生负起责任。她们值得更好的。”
而不是我。
走出酒吧的姬谬绕进一个没有人的小巷：“你问我多大？有事？”
视频对面的苏人禾：“没有，就是好奇。”
姬谬歪头，耳朵上的黑曜石耳坠跟着一动：“十九，你呢，苏子青？”
嘟。
电话被苏人禾挂断，姬谬挑眉，不在意地收回手机。揉了揉肩膀，再伸个懒腰，从巷子里走进街道。
回去吧。
好累。
姬谬走在街道上呼出一口气，等红绿灯时，他抬头望向夜空，星星在黑色的夜幕中闪烁，偶尔有微风吹来，姬谬拢了拢身上的外套，等街口的红绿灯变色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其实这里也挺好的。
没有宿命，没有死亡，更没有人会强迫他。但他，始终要走的。
因为他的命，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