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众人不扫墓只踏青。
正是春暖花开,麦子返青时节。
清明过后,下了两天的小雨,雨停以后,漫山遍野一片绿油油。
全县抽赋修路和修渠。
方橙家是直接花钱顶上。
又招工百人上山开山。刨山枣丛,小灌木,软枣树……
一天二十文,管中午一顿饭,工钱日结。
好家伙,来了有三百多人。
不过三天,就把杂草连根都除了。
接下来是清除乱石平整成梯田,这个活儿细,耗时长。
方橙每天只看看进度,并不指手画脚,只让二子干。
当然也踩过许多炕,方橙只当不知道,多踩几回就知道避开了。
县太爷这边的人干活干的有气无力的。
没工钱,自带干粮,活干不完,不准回家,住在户外。
而在曲家干活的人,早晚可回家,每天拿二十文,中午吃的饭食管够,还有肉片。
周复始也不由感叹:“这曲家当家人挺仁义的。这年头都是抠抠搜搜传家,他们这般破摆,估计过一段时间要吃土了!”
这曲家的操作,被一般大户人家好一个批判。
城西的王地主骂曲淳义:“无知小儿!不知道穷鬼有多少心眼子!被人吃了就后悔吧!”
“亲家,何苦生这么大气?曲家又没有买良田,听说是想种葡萄,他们还到泽山县买了两车葡萄藤,要压苗呢!”刘乡绅与王地主是亲家。
刘乡绅地少,铺子多,与曲家没啥冲突。
“我怕他坏了行情!日后咱们雇人干活可就难了。钱要给到数,还要管饭,还要有肉,我这是伺候老爷呢?”王地主怪曲淳义不会当主家,不会克扣那群穷蛋们。
刘乡绅摇头道:“不如,我让家里的去上门拜访一番。让他家里老人管管!”
“这个主意不错。”
…………
方橙在家听王灵花讲那葡萄苗的插扦,大约一万两千棵。
“我还从泽山县请了一位老果农,指导咱们压枝条,管理葡萄树。”
方橙点头,讲道:“你带过枝条压苗二乡再栽,我打算栽在更靠南边的那几座山上。”
“一切听主子安排。”
这时李如瓶进来讲:“主子,本县刘缘刘乡绅家来了一位太太要见您。”
两家无交集。
刘太太穿金戴银,带着两个丫头,两个婆子,气派的走了进来。
方橙坐在主座上没动,王灵花站在她身边,李如瓶请刘太太进了屋子,让在宾座上。
方橙笑问道:“我曲家与刘家从未有过交集,不知为何而来?”
刘太太长的白胖白胖的。
本来那曲老太婆不迎不接的,她有点生气。
说话间就不由得尖酸刻薄起来:“曲太大,这些日子你家做的什么事啊?这从外地来的就是不行!一来就兴风作浪的。”
“噢?那你细说一下!”方橙早知她为啥来,不过还想看她怎么说。
“咱这儿雇人干活,一天给八文钱,中午管啥饭啊?这发工钱要活儿完工了再给。瞧瞧你那儿子干的什么事?这一下来,那些群穷x逼们惯坏了!这些人不能惯,不然啊蹬鼻子上脸,打杀到你家来。”
刘太太想到什么,气的说这话时嘴都歪。
方橙点头夸她:“听你这言语,我就明白刘家怎么发家的。太有勇气,太有魄力,太太他娘的不是人种了!”
本来刘太太听的喜滋滋,听到最后一句时,立马跳脚。
“你,你什么意思?”刘太太喝道。
方橙依旧云淡风轻的说:“怎么?要让你那当小妾的女儿给某大人吹枕头风?还是让你那长子与他契兄合谋我这家产?怎么脸绿了?”
刘太太被揭了底,脸阴的要下雨。
“你……”
“我怎么知道的?我知道的比这多的多!比如你男人睡了你亲妹,你那大外甥可以叫你声母……”
“闭嘴!”
刘太太起身,用左手指着方橙,颤颤巍巍的说:“你,你该……”
话没说完,李如瓶出手,用一柄弯女地刘太太的左手从手脖处砍掉了。
“啊……我的……”刘太太晕了。
她身后的一个婆子也晕了!剩下的三人尖叫着,像无头的苍蝇。
王灵花一拍手,立马进来四人,把这五人拎了出去,丢在了街上。
刘太太的手正流血不止,那只断手一下子扔她身上了。
街上的行人被这一幕,惊得纷纷后退。
这时,扔几人出来的一个汉子朗声说道:“这位夫人不请自来,上来就找门子,说我家主人不会过日子,不会克扣雇工的工钱,不应该给雇工饭吃,这样的话,日子会越过越差!”
草,这典型的恶霸地主啊!
“我家族人当然不同意!竟然用手指着骂主家该死!这等人,砍手都是轻的!以后见了我们曲家绕道走!”
大汉讲完带着人手回到曲家,大门一关,谁都不理!
最后刘乡绅得了信儿,来把婆娘捡了回去。
这次丢人丢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