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当中,一直有一段关于生死之间的事。
记得我在一片奇异的地方,整片天地都是没有任何颜色的,接着是多种不同的频率与震动,我可以感受到多种情绪
恐惧,迷茫,愤怒而后是一种满足,喜悦再到平静,周而复始。
后来我在很暗的地方睁开眼睛,伸手不见五指,四周都是无比漆黑的,甚至感觉脚下没有任何支撑,像是在黑暗中缓慢下坠。
直过了很久,我的眼前终于出现一丝微弱的亮光。
借着前方的亮光,我看清楚我的正前方,有很多人在排着长队,不少人侧过头来看着我,他们的脸很黑很模糊,我看不清楚。
我在队伍的最后面,不知怎的,我也站上了队尾,我探头看向队伍的前头,有一个特别的人,手握毛笔站在一张书桌后,给排队上来的人脸上画些什么,还时不时的用毛笔蘸上桌上砚台所盛的墨水。
队伍向前走,我走近了,也看清楚了,他在给队伍里的人脸上画上几笔
他的脸亦是很模糊,看不清楚,轮到我的时候,他也在我脸上画了几下就让我朝前方走去,可是我很奇怪,于是我问
“这就画完了吗?”
那个模糊脸的人顿了一下,似乎在认真的看着我,又拿起他的毛笔在我脸上点了一下,我便朝前方走去。
……
我很远就看到前方发着光的地方,我走到近前,有一个物体散发着光芒,旁边也站着一个人,身形同样模糊,不等我开口,她问我:“你要去哪?”
我记得是女声,声音像是有一种魔幻性,让我不得不回答
我指着发着光的物体的中央,嘴巴忽的跳出两个字
“华国!”
而后我出生在华国粤东,嘴巴左下角有颗不大不小的痣,我也并不清楚这是否是转世投胎,对于我所接受的教育并不允许我过度相信这些。
我的阿公也就是我的爷爷(我们这个地区叫阿公)经常喊我阿-龙仔,是的,我阿公要先啊的一下,要稍微思考一会,才叫我的小名
亲人的离世,短时间感觉不到什么,像是我在家的时候他在牌店打牌,我不在家的时候,他在家拿手机看小说,彼此错开,但再也见不到。(他那时候有手机就在手机看小说,看那种成帝时遭到队友背叛而后涅槃重生复仇归来的类型)
阿公因为重病即将离世的时候,我从上班的地方回到老家,看着躺在床上虚弱不堪的阿公,感觉一切似乎都不怎么真实,阿公应该大声喊我阿龙仔才对,阿公看了看回来的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张开嘴无力的说着,都回来了……
我喊着最后一声阿公,阿公再没有大声的喊我阿龙仔,这是最后一面了。
阿公走了。
我和大姐在屋外站着,我说,也许他在哪看着我们呢?大姐说,是啊,在哪呢?我们四处看,再也没见着他。
满了三年,开山祭拜,阿公变成了一座小土堆,每当我想起阿公时,阿公叫我名字的声音就会回荡在脑海里,感觉阿公好像也不是离我们很远。
我想,死亡那头有阿公在的话,那死亡也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我是阿龙,是一个农村人,家里条件不算富裕,小时候经常给家里种田,割禾,后面在镇里面读小学,有父母在外打工,可以让我在市里读初中,成绩不好,读了技校,读了几年,感觉没有用,出来社会进厂,在出厂,出来打了好几份工,现在终于稳定一份工作,就是跑外卖!
刚开始平台的单价很高,我干劲十足,后面单价越来越低,甚至低到一块钱一公里,这就是平台压榨的手段,不,大半个社会都是这样的。
但我没法子,我只能认命,我只能接受,因为我习惯了这样的自由,不想换别的工作,毕竟这比在厂里,在店里,要更能感受到风和自由
可是单价四五块三四公里,你还要要求我爬上七八楼,我坚决不干,甚至我的午饭都有着落了,这是传说中的加餐。
但是道路上很危险,路上充满了未知,比如鬼探头啊,突然变道,闯红灯啊,逆行啊,可我发生危险的次数寥寥无几,好几次都是惊险掠过,我认为我的车技已经足够牛逼,还有就是上天太眷顾我,或者是我阿公保佑我。
可是这天,我没有了之前的幸运,在某个地区的广场旁的马路上,今天很遵守交通规则的在非机动车道上行驶,就是靠近机动车道的右边,我一如既往地刷着手机屏幕,看着外卖抢单大厅,眼睛时不时的瞄向前方,无车无人,安全!
可在我低头继续看向手机屏幕的同时,我的后方出现车辆快速逼近的声音,这辆车很快,车辆行驶的声音从身后由远到近,可我来不及做出反应
砰!
我和我的外卖车都被撞飞,重重的摔在地上,外卖也摔出狠狠的撒在地上,我眼前一黑……
过了许久,我从地上爬起,可我在身上感受不到一丝疼痛,我看向那辆肇事车的方向,那辆车早已不见踪影,我的外卖车被撞的已经散架,车头上挂的外卖,因为撞击也飞出去洒了一地。
我走过去,试图扶起我的外卖车,可我震惊的发现,我的手穿过了外卖车,我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