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
距离胡莲生说服严立恒,已经过了三天。
胡莲生坐在车上,双手把着方向盘,眼睛时刻观察着医院来来往往进出的人。
今天下午,天刚擦黑。
她就和严立恒等在这里。
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行动。
直到现在。
“立恒,你先去吧。”
胡莲生转过头,嘱咐副驾驶上的严立恒。
“好。”
计划早就商量好了。
严立恒听了也不含糊,戴上提前准备好的口罩、棒球帽。
推开车门径直朝医院走去。
等胡莲生目送着严立恒走出一段距离,她也戴上口罩下了车。
上一次她到医院来,严格肯定对她有了防备。
今天的行动,是胡莲生思忖很久的。
日久唯恐生病变,只能成功。
胡莲生环顾了一下四周,扯了扯脸上的口罩,快步朝医院走去。
胡莲生顺着楼梯,走上四楼。
入目是漆黑一片。
她凭着记忆小心地朝着张秀年的病房走去。
却没有看见本该周旋一番的保镖,胡莲生脑里闪过一丝不对劲。
不过天赐的好机会在面前。
胡莲生只当是自己运气太好,不把那一丝不对劲放在心上。
她推开病房门,摸索着走到病床边。
拿着针管抽出提前准备好的氢氰酸。
成功近在咫尺。
胡莲生得意之余不禁暗叹一句:
“张秀年,你不要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命该如此。”
抬手刚准备打到悬挂的吊瓶里。
病床上陡然传来幽幽的声音。
“胡莲生,你在干什么?”
声音似拖人下地狱的地府小鬼般,轻飘飘的又让人不寒而栗。
胡莲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后退几步,手一抖,针管掉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声音。
一股寒气顺着她的脚底爬满全身。
病床上的人,是谁?
不过此刻也容不得她多想。
四周的灯光骤然亮起。
打断了胡莲生逃跑的步伐。
“啪啪啪。”
胡莲生此时神经高度紧绷。
一点微小的动静在她耳朵里都如同雷轰。
更别提鼓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完了
来的人是谁?
胡莲生微眯着眼睛缓解灯光带来的不适。
定睛一看。
来人竟是严格。
那床上是?
胡莲生猛地转过头,看向病床上。
孙晓菁正坐在床上笑着朝她招手,
“真巧啊,在这里都能碰见,你说是不是啊,莲生阿姨。”
说完,她起身下床,抬脚踩在针管上。
小声惊呼,
“哎呀,这是什么。”
孙晓菁看了看脚下踩的针管,看着六神无主的胡莲生笑得更加灿烂,
“莲生阿姨,你的东西掉了。”
“不是我的。”
胡莲生看也不看,一口否认道。
“是不是你的我说了不算,警察说了才算是不是啊。”
“你!”
胡莲生本就心慌不已,脑子想的全是脱身之策,不想多费时间和孙晓菁掰扯。
敛住慌乱的神色,强扯起笑脸对着堵在门口的严格说:
“小严,我就是过来看看妈身体好些了吗?这两天都没时间过来,妈这是换病房了吗?”
严格只冷眼瞧着她,寒声道:
“奶奶应该在哪儿你不是最清楚吗?”
胡莲生眼皮低垂。
她要是知道张秀年在哪儿她会走错地方吗?现在还被严格、孙晓菁两个贱人抓个正着。
“我记得妈的病房就是这一间啊。”
胡莲生故作无知状。
“行了,胡莲生你事到临头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站在一旁的孙晓菁有些不耐。
她没想到胡莲生脸皮这样厚,被抓个正着都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孙晓菁,你就是故意针对我,你故意拿出这些东西来陷害我。”
“你就是看不惯我揭露你的身世,揭露你的骗局。”
胡莲生指着孙晓菁鼻子嚷嚷道。
她现在已经穷途末路了。
孙晓菁收起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胡莲生疯狂的攀咬。
直到胡莲生试图朝孙晓菁扑过来,
“你不知道从哪里怀的野种,这么嚣张。我看你没了野种还”
胡莲生话音未落。
就被一股重力踢倒在地。
严格着急地将孙晓菁拉在身后,怒火中烧地对着胡莲生说:
“胡莲生,你这些话就留着对法官说吧,我尽力会帮你‘打点’好关系的。”
严格话音刚落。
几个警察从门口走了进来。
一个拿出手铐拷住胡莲生的双手,另一个拿出工具小心的保存好地上的针管。
剩下的事情与严格、孙晓菁没太大的关系。
严格扶着孙晓菁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