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吓得双腿发软,“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
楚若涵眼神冰冷,直视着他,“那你送到安阳侯府的安神香,为什么与凝香阁卖的并不一样?”
伙计哆哆嗦嗦,结结巴巴道:“小的……小的只是个送货的,这香不是你们安阳候府特定的吗?”
楚若涵与顾君泽对视一眼,继续问道:“你可知是何人定制的?”
伙计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哭腔。“一个年长的婆子,好像是姓王。”
他接着说道,“小的曾亲眼瞧见,那姓王的婆子和我们掌柜的,在里屋低声交谈。”
“当时小的本是去请示一批香料的存放事宜,刚走到门口,就被掌柜的呵斥住,不许靠近。”
“小的虽没听清他们具体说些什么,但自那之后,掌柜的对送往侯府的安神香便格外上心,每次都是亲自检查封装,小的心里也纳闷得很,可不敢多问呐……”
楚若涵微蹙着眉,姓王的婆子?
那必定是顾母身边的王嬷嬷无疑了。
顾君泽微微眯起双眸,紧盯着伙计,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今日你在这里的所见所闻,最好一个字都不要吐露出去,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休怪我无情。安阳侯府的手段,你不会想尝试的。”
伙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是……今日小的在屋里睡觉,哪也没去。小的一定守口如瓶,绝不敢多嘴。”
他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顺从,怎么就这么倒霉?今夜能苟住小命就好。
顾君泽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向影青使了个眼色。影青心领神会,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伙计的胳膊,迅速消失。
楚若涵抬眸看着顾君泽,“王嬷嬷还在京郊的庄子上,还要想办法给她调回来才是。”
二人都知这背后黑手是谁,但若是想此人绳之以法,还需要足够的证据。
还没等楚若涵想出办法,把王嬷嬷从庄子上调回来,顾母就解了禁足。
安阳侯在晚膳时,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了一起。
就连顾承安也出席了,他身上的烧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伤口也都结痂了,穿上衣裳与常人无异。
宝姨娘的那双手虽还包扎着,却如藤蔓般缠在安阳侯身上,娇嗔着:“侯爷,我想吃八宝鸭……”
“侯爷,我要吃河虾……”
安阳侯不仅不恼,反而满脸宠溺,亲自为她夹菜,甚至还给宝姨娘擦嘴,二人还毫无顾忌地亲亲密密,全然不顾及屋内众人那各异的表情。
顾母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噌”的一下就冒了起来,忍不住暗骂道:“不知羞的狐媚子!”
宝姨娘撅着嘴,摇晃着安阳侯的胳膊撒娇,“侯爷,您看她。”
安阳侯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行了,今日叫大家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宣布。”
说着,他的目光缓缓投向赵姨娘,“本侯深思熟虑后,还是觉得中馈之权,交给夫人管更好。”
赵姨娘下意识看向楚若涵,见她自顾自地吃着饭菜,并无异议。
这才不甘地点了点头。
顾母将目光投向顾承安身上,“承安,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娘给你说了门亲事……”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顾承安就像被点燃的炮仗一般,瞬间炸了毛,“娘,我此生只会娶灵儿一个女人。”
安阳侯闻言,顿时怒从心起,猛地一拍桌子,大声斥责:“没出息的东西,被一个女人迷得五迷三道。我告诉你,这亲事,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若是再敢私奔,我就堕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身侧宝姨娘赶忙捧起他的手,心疼地吹了吹,“侯爷干嘛发这么大的怒?拍桌子多疼啊!”
紧接着,她眼珠又是一转,“二公子,自古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如此顶撞长辈,这不是不孝吗?”
顾母一听这话,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指着宝姨娘破口大骂,“什么东西,一个贱婢爬了侯爷的床,就敢指责府里的主子?”
宝姨娘立刻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哭哭啼啼地靠在安阳侯身上。
“我就知道自己不得夫人喜欢,早知道就不应该多嘴了,只是这心里实在是心疼侯爷。”
安阳侯抱着她连忙安慰,顾母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哭哭哭,就知道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死人了。”
安阳侯转而狠狠瞪了顾母一眼,怒喝道:“行了,都是你养的好儿子。”
顾承安深知父亲的脾气,此刻也不敢再言语,生怕他一气之下真的对杜若灵腹中的孩子不利。
顾母此时再不高兴,也得压下心中的怒火,她才刚解了禁足,万不能再惹怒了侯爷。
她强压下心中的不悦,看向楚若涵,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若涵呀,你嫁进府中也有些时日了,也该学着掌家了。承安的婚事就交由你去办吧!”
楚若涵心中明白,这根本就是一场针对她的鸿门宴。
此前放印子钱一事,已将侯府积蓄全部掏空,连产业也损失大半。如今顾承安娶妻,过礼下聘、宴席布置等等,无一不需要大量的银子。
侯